看著女子消失的身影,慕凌的眸光微微動容,那樣的眼神,在小時的自己眼中,也不止一次的見過。
那是被命格所逼迫的無奈和心痛,夾雜著不認命驕傲。
他是天樞命格,在他小時,有人如此說,說要他親手殺了赤練妖姬,以改命格,否則,必負天下。
那個與他相似到極致的女子,那個生母死亡,被生父追殺的逃到別國的女子,真的要殺嗎?
不,他不信命,即使上天,將妖姬送到他面前。
剛剛她的反應,是因為那個大祭司嗎?
可是,難道是太相似了,他竟然,也會被牽動一絲情緒,慕凌,發什麼神經啊?他自在心下笑道,可是還是轉頭看了一眼女子的消失的方向……
“殿下查她就是為了殺嗎?要不要……”岳雲陽一臉認真,畢竟從五歲開始殿下就已經殺伐果斷毫不留情了,這一次當眾殺了妖姬破了預言也好,也省得那麼多麻煩。
“殺什麼?你不覺得她很有意思嗎?”慕凌嘴角邪魅一笑,抬手抿了一口茶,他不動,但是要看看她一個人人喊打的妖姬在異國他鄉到底可以活多久。
尚書令府,訓練場。
卿寧從一品居出來,一路沒停,直奔這裡。
此時,言葉之唯一的兒子,言奕,正在練劍。
劍花繚亂之下,依舊可以劍氣逼人,這樣的速度與力量,結合完美,世間少見。
“兄長”卿寧一直,在一邊站著,看著他練完那一套劍法,才叫了一聲。
言奕轉頭,看到她,微微張口,“公……”
那個“公”字還沒叫完就停了下來,父親說她以後就叫“言卿寧”,這不叫公主,一時也不知該如何稱呼。
卿寧看出了他的為難,先提醒了一句“叫我卿寧便好”
“卿寧,你找我何事”言奕為人向來正直,話,也問得直白。
“兄長剛剛的劍法,可是‘天羽‘?”
“天羽劍招”是以前在代北皇宮,與她一母同胞的皇兄教她的,如果說,代北還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那便是皇兄了。
“你怎麼知道?”
“以前練過,兄長,你可不可以教我練劍?”
“好”言奕應了一聲,丟給她一把劍,她順手接住,跳上了訓練臺。
她要練劍,要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只有這樣才可以走得更遠,才可以重回代北,為母后,為洛瑜,也為自己,討一個公道。
幾個月,她日日寅時起床,亥時睡下,一天之中只有三件事,劍法,兵書,機關術……
時光翩然,轉眼已至年關。
大年初一,雪落,在夜景下極美極美。
卿寧站在梅花樹下,抬頭仰望著片片落下的飛雪,依舊壓不倒梅花的傲岸,正如她的母親。
她從沒見過母親,可聽皇兄說,母親有著如雪一般的面容,如梅一般的性格,堅毅傲岸,寧折不彎。
“小姐,老爺差人給你送來了這個”烏月落拿著一個紅色錦盒走了進來,遞給她。
難道是?卿寧開啟錦盒,一把赤紅色的軟劍摺疊著放在裡面。
她眼前一亮,伸手拿了出來,果然,滿足了她所有的要求。
劍身由極輕的材質做成,劍鋒收起時,可以放在腰間充當腰帶。
她手指按上劍柄的凸起處,那劍剎時鋒芒畢露,挺直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