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上這片土地的目的只有一個。
血洗浮屠教,一個不留!
王諾蕭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王諾蕭被人引上二樓,從二樓往下望,可以看到一樓中央有一位橙衣少女,她的面前擺放著一張古色古香的桌案,案上有一張古箏。
這裡的人並不多,很寧靜,只有少女調絃的聲音輕輕散在空氣中,聽到喜愛的音樂,王諾蕭的心情好了些,不再一直想著怎麼血洗浮屠教了。
喝著茶水,她的注意力落在少女的手上,那是一雙很美的手,纖細修長,一截晶瑩的指甲,十指韻律間,自然和諧。
她有著一頭烏黑的長髮,輕薄柔順,只用白色綢帶輕輕一束,因為半垂著頭,從她的角度看不見她的臉,只能看見一小節尖尖的下巴。
古箏與古琴不同,有二十一根琴絃,箏的音域寬廣,音色清亮,優美華麗。古琴除蕭外也可以和其他樂器合奏,但卻很難,而古箏卻可以和任意的樂器合奏。
此時,少女十指一動,輕緩的宮調緩緩響起。
曲調迴旋奏鳴,一唱三嘆,哀婉悽絕,引人無盡遐思。
音調由高到低,仿如女子幽怨中一聲無可奈何的長嘆,思維延綿開去,好像讓人看到了一幅清冷畫卷,殘陽斜照裡,長門幽影裡少女獨自徘徊的情境。
緊接著,旋律短促的休止和頓音,少女好像想到了那個讓自己哀愁的人,愁緒湧溢心頭,不禁哀婉的唱著心中的思念,讓人隨之一同傷感。
王諾蕭低聲道:“秋月。”
少女寂寥清冷,獨自徘徊,箏曲牽動著聽眾的心情,隨之上下起伏。
王諾蕭輕笑一聲,“好一首《秋月》。”
金光在她的身前淡淡浮現,形成了大聖遺音琴,她早已經可以把大聖遺音琴放到異空間裡了,錚錚琴音如流水般響起,纏綿不絕,交映生輝,將曲折心緒表達的淋漓盡致。
少女聽見琴音,抬起了頭。
四目相對。
少女猝然睜大眼眸,認出了她。
王諾蕭,是她,一定是她!
哪怕戴著紗笠,但這人身上的每一寸線條她都熟悉,她不會認錯,這個人,回來了。
王諾蕭看著這個少女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她已經離開三十年了,好一會兒才從出色的記憶裡翻出這個少女的名字。
程瑩瑩。
是那一場春日宴的二強,似乎還曾闖入明園偷看過她彈琴。
琴聲與箏聲,不可思議的融合在了一起。
她們互相看著對方,但兩人手上的彈奏沒有絲毫錯亂,目光交融,王諾蕭手勢一變,清冷的嗓音響起來。
“秋蕭索著一彎月明
捲簾時琴聲伴隨一盞孤燈
紛紛枯葉落滿臺階
註定我今生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