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一凌,不過轉瞬之間,又突然笑著把何溪風扶了起來,語氣頗為溫和地說道:“小何呀,你受苦了,快起來,別哭了,有什麼事兒咱們進去慢慢說。”
何溪風趕忙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說道:“為了四長老,為了火堂,我何某人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那也是甘願肝腦塗地呀,絕無二話!”
蔣濃奇在一旁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此甚好,甚好啊。來,何兄,隨我入座吧,站著說話多累呀。”
要說這閆爭衡作為閆家的一堂之主,那他的私宅可真是奢華富貴得很。
一進去,就能看到那花園裡的花花草草開得正豔,修剪得整整齊齊的,還有兩顆古樹,枝繁葉茂的,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老宅了。
作為閆家的一堂之主,閆爭衡的私宅奢華富貴,花園古樹應有盡有。
閆家主道之後,商業化非常徹底,‘貧道’一詞,已經離閆家的理念越來越遠。從閆家遍佈各地的陰陽解事閣就能看出其勢力範圍之廣,之大。
進了閆爭衡的豪宅裡面,何溪風那是小心翼翼的,只敢把半邊屁股輕輕放在沙發上,身子還坐得筆直,眼睛時刻留意著閆爭衡的動靜,就等著隨時聽候閆爭衡的差遣。
這時候,蔣濃奇站起身來,雙手恭恭敬敬地託舉著,把之前帶著的玉佩朝著閆爭衡遞了過去,說道:“門主,這玉佩完璧歸趙,我這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閆爭衡伸手接過玉佩,拿在手裡把玩了兩下,轉而看向何溪風,眼神裡透著幾分探究,問道:“小何,聽說那個姜玉郎就跟從天而降似的,先是得了我閆家首辦的賽事冠軍不說,還得到了我三哥的真傳?這事兒……當真?”
何溪風一聽,趕忙連連點頭,急切地說道:“當真,當真吶!我可是親眼看到他使出的身法,那跟閆逸塵長老的簡直就是如出一轍,絕不會有差的,我敢拿我的腦袋擔保啊。”
這時候,蔣濃奇在一旁開口道:“門主,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閆爭衡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濃奇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有話就直說,在我這兒但說無妨!”
蔣濃奇趕忙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身子,說道:“門主,那姜玉郎自稱,三長老過半的功力已經傳輸給他了,這……這事兒我覺得挺蹊蹺的,所以特來向您稟報一聲。”
閆爭衡一聽這話,眼神瞬間一凜,那目光裡透著一股寒意,不過這神情也就是稍縱即逝,很快他就恢復了常態,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說道:“有意思,我這位三哥可實在是有意思。他出去雲遊,我就已經看不透他的心思了,如今倒好,居然把一身的功力傳給了個外人,我更是看不透了啊!”
說著說著,閆爭衡像是想起了什麼不痛快的事兒,心裡那股火“噌”的一下就冒了起來,只見他猛地發力,朝著面前的實木茶几狠狠一拍,就聽“咔嚓”一聲巨響,那結實的實木茶几頓時一分為二,碎成了好幾塊,木塊散落一地,周圍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怒火給嚇得不輕,紛紛低下頭,雙手抱拳,大氣都不敢出,整個屋子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壓抑起來了。
閆爭衡這心裡,那是恨吶,他恨三哥為什麼不幫自己,寧可把功力傳給一個外人,也不願意幫幫他這個親弟弟,越想心裡那股火就越旺,根本壓都壓不住。
此時,閆爭衡怒火攻心,那何云溪更是嚇得渾身發抖,“撲通”一聲又跪倒在地,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四長老息怒啊,四長老息怒啊……”他心裡清楚得很,閆爭衡這實力可不是一般的強,真要是發起火來,自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閆爭衡轉眼看向何云溪,眼神裡滿是懷疑,突然冷冷地問道:“小何,你是不是已經把咱們的事兒都給抖出去了?嗯?”
何云溪一聽,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趕忙說道:“沒有,絕對沒有啊,四長老!我對您那可是絕對的忠心吶,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背叛您的呀,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呀,我對天發誓……”
閆爭衡卻嗤之以鼻,冷哼一聲道:“對天發誓?忠心?哼,實在是可笑啊。這人嘴可就兩張皮,豈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既然話都說到這兒了,那我就說些題外話,也讓你死個明白。我且問你,你知道,為什麼古時候爺倆盜墓下坑,必須爹先上來嗎?還有,幾個人去山上挖人參,有收穫下山的時候,除了頭目之外,不允許任何人說話嗎?”
何云溪這會兒早已經被恐懼席捲了心頭,哪裡還聽得進去閆爭衡說的這些話,只是一個勁兒地在那兒磕頭求饒,嘴裡不停地喊著:“四長老饒命啊,四長老饒命啊……”
閆爭衡見何云溪已經崩潰,再無回答的可能,便冷冷地做了個手勢,站在兩旁的幾個人見狀,立刻上前,二話不說,架起何云溪就往外拖。何云溪拼命掙扎著,嘴裡發出越來越遠的哀嚎聲,那聲音在這寂靜的宅子裡迴盪著,滿是絕望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