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坐下後剛想要說話。
姜玉郎卻率先道:“張守誠,你沒讓我久等。”
這個叫張守誠的受寵若驚,驚訝道:“門主......您認識我?”
早在前一個晚上,姜玉郎已經讓清風和劍隱整理了堂內人員的資料,尤其那些有能力,兢兢業業卻不受提拔的人員,作為常年的副手,清風和劍隱有他們獨特的視角,所以他們提供的資料很具有價值。
姜玉郎將這些資料通宵認真看完,所以他清楚的記得張守誠這個名字。
姜玉郎道:“我自認為,能甘於忍耐,等待機會的人,往往是大才,不管他出自於何種信念,你認為我說的對嗎?”
不知道為何,張守誠覺得這句話好像是一位多年未見的知己說出口的,他的眼眶一下紅了,好似多年的委屈,終於等來了發洩的視窗,能讀懂他的那個人,終於,出現了。
張守誠再也不敢小瞧面前這個年輕人,他甚至第一時間認為三長老把位置傳給他是何等的正確。
不待張守誠回答,姜玉郎便說了第二句話:“現在的水堂,風雨飄零,內憂外患,正是大刀闊斧改變的好時候,現在靈溪分舵缺一個副堂主,我看你就很合適,也該是你了。”
“門主,我......”張守誠一時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姜玉郎繼續道:“比起其他幾個門堂的虎視眈眈,我認為內部的分裂更為要命。你願意為重振水堂,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嗎?”
張守誠一下站了起來,突然的動作,使得林羽墨一驚,立刻將姜玉郎護在身後。
姜玉郎見狀,趕忙朝林羽墨擺了擺手,示意他沒事,笑著說道:“羽墨,別緊張,守誠不是那樣的人,放鬆點兒。”
這時,再看張守誠,他的臉上滿是感動之色,眼眶裡甚至都隱隱泛起了淚花,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動容地說道:“門主啊,水堂要是沒有您來主持大局,那可真就是萬古如長夜了。我張守誠打心底裡佩服您,也願意誓死追隨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就在這時候,清風送完客回來了,一進屋,就聽到了張守誠這番話,清風忍不住笑了起來,打趣道:“姜哥,看來這越老實的人,拍起馬屁來那可是越有水平,瞧瞧這小詞兒,我以前都沒聽過呢。不過,張守誠,姜哥想聽的可不止這些,你心裡頭那點兒事兒,可得好好跟姜哥說說。”
說著,清風看向張守誠,目光中多了幾分審視的意味,緊接著又提醒道:“火堂的,李開!”那語氣裡明顯是在暗示張守誠,關於李開的事兒,可得如實交代。
事情發展的格外順利,還沒等姜玉郎開口詢問,張守誠自己便主動開始講述起與李開的關係了。
那還是在剛進入閆家的初期,張守誠和李開都在閆家老大掌管的金堂之中,那會兒兩人年紀相仿,脾氣也挺對味兒,關係那是十分親近,整天形影不離的,就跟親兄弟似的,一起執行閆家派下來的任務,一起探討道法。
可後來,閆家老大出了事,這閆家內部的格局一下子就發生了變化。
雖說老二閆驚雷接手了金堂,可閆家老爺子閆開山覺得得做出些調整才行,畢竟這關乎整個閆家的穩定。
於是呢,老爺子就做了個決定,把金堂裡的一些“能者”分散出一部分到其他門堂,也好平衡一下各堂的實力。
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之下,其中張守誠被分到了‘水堂’,而李開被分到了‘火堂’,這也是後續水堂內部勢力不穩定的主要原因之一。
閆家老三與閆家老五有相似之處,他們二人對權力的集中不太抱有執念,這就導致‘金堂’分進來的人慢慢有了幻想,開始試著‘鑽孔子’,那出了事兒的何溪風便是一個典型,他便是當年從金堂之中分出來的,也正是這個原因,他也格外打壓同在金堂共事過的張守誠。
姜玉郎靜靜地聽著張守誠的講述,等他說完,微微點了點頭,對張守誠的坦誠很是滿意。
於是姜玉郎推心置腹的對張守誠道:“守誠啊,實際上呢,三長老之前對我有過囑託,這些話在今天告訴你也無妨。
現如今,很多地方都發生了陰陽逆亂的事兒,你應該多少也知道一些,但有一點你肯定不知曉,那便是,這些事已經驚動了酆都,而且層面不低。
既然牽扯到了酆都方面,那就絕不可能是小事,可以這樣跟你講,甚至影響到了閆家的生死存亡,所以絕對馬虎不得。
就拿那何溪風來說吧,他居然引鬼作亂,這完全稱得上是個典型了,可剛被咱們挖出來,四長老就急著要把他救走,你說,這能不讓人懷疑嗎?我琢磨著,四長老那邊和這逆亂的源頭,恐怕有著更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