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玉郎卻朝著清風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別激動,然後扭頭看向蔣濃奇,平靜地說道:“你可以帶走他。”
這話一出口,可著實出乎了蔣濃奇的意料。他本來都已經做好了準備,連四長老開出的那些交換條件都在心裡盤算好了,就等著和姜玉郎討價還價一番。
卻怎麼也沒料到,姜玉郎會答應得這麼痛快,突然就說可以帶走何溪風,而且還沒提出任何的要求,這可太不符合常理了。
蔣濃奇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臉好奇地問道:“你……你是不是已經從他嘴裡審出什麼來了?”
姜玉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似笑非笑地說道:“那你就要問他去了,我這兒沒什麼要說的。”
蔣濃奇看著姜玉郎那副模樣,心裡直犯嘀咕,可又猜不透姜玉郎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就聽姜玉郎又接著笑道:“不過呢,我只是不想再看到這個尸位素餐的傢伙了,這人吶,跟我們根本就不是一條心,留在我水堂也是個禍害,留著有什麼用呢?倒不如成人之美,把他送給四長老算了,也省得看著心煩。”
蔣濃奇一聽,心裡暗自琢磨,還以為姜玉郎這是有意要對四長老示好,不禁感嘆道:果然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之前還以為姜玉郎多硬氣,這不,一提到四長老,還不是乖乖聽話了嘛,都是裝出來的嘛。
不過蔣濃奇心裡還是挺驚喜的,趕忙笑著說道:“姜兄果然是個識大體、懂事兒的人,夠上道!我回去一定會如實稟告四長老,你這份情,四長老肯定也會記在心裡的。”
姜玉郎對此卻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吩咐道:“劍隱,你去引領火堂的蔣副堂主,帶他領走他想見的人吧。”
劍隱應了一聲,面無表情地做了個“請”的手勢,那意思就是接下來他要帶著蔣濃奇去接領何溪風,然後送他們上路了。
蔣濃奇這會兒心裡那叫一個高興,畢竟有要事在身,如今見到姜玉郎這麼爽快地就鬆口了,這任務不僅能順利完成,而且四長老開出的那些條件,自己也可以順理成章地佔為己有了,這可真是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蔣濃奇趕忙滿臉堆笑,雙手抱拳,朝著姜玉郎拱手施禮,一臉誠懇地說道:“姜兄啊,山高海遠,咱們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細水長流嘛。你這份情誼,我蔣某人可都牢牢地記在心裡了,我們火堂也一樣會記著您的好的。”
姜玉郎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擺了擺手,說道:“行了,別在這兒囉嗦了,趁我還沒反悔之前,你最好還是少說些廢話吧。”
蔣濃奇一聽,心裡“咯噔”一下,趕忙說道:“告辭!”
說完,他這下可再不敢多說一句話了,立刻緊緊地跟著劍隱,朝著關押何溪風的地方走去。
待蔣濃奇走後,清風皺著眉頭,一臉不解地湊到姜玉郎跟前,疑惑地問道:“姜哥,就這麼把他們放走了嗎?這……這是不是太便宜他們了?咱費了這麼大勁兒才把何溪風給抓住,就這麼輕易地讓他們帶走了,我這心裡怎麼都覺得不得勁兒呢。”
姜玉郎卻胸有成竹地靠在椅背上,緩緩閉上了眼睛,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之色,過了一會兒,才慢慢睜開眼睛,說道:“便宜?雖然那何溪風嘴硬得很,沒對我們透露出任何有價值的資訊,可你真以為他回到了火堂就能當個大功臣了?恐怕,那裡等待他的,才是真正的恐怖!”
姜玉郎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而且你們信不信,關於這事兒啊,這只是個開始罷了,二長老的人,這會兒應該也已經在路上了。”
清風腦袋瓜一向聰明,聽姜玉郎這麼一說,頓時就有點明白了,一拍大腿,說道:“原來如此,姜哥,我懂了!現在您這剛坐穩門主的位置,確實沒必要一下子樹太多敵,先讓二長老、四長老他們都誤以為咱們是有意在向他們示好,把他們給迷惑住了,而且那何溪風這號人,不用咱們動手,四長老自然也不會輕易放過他,肯定會好好折磨他的。姜哥,我全明白了!這太極打得可太妙了,高,實在是高!”
姜玉郎卻搖了搖頭,看著清風,說道:“清風,這次你雖然猜對了,但也只猜對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