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後方,青堰宗聖地青堰池邊,三個人正在一顆古樹下喝茶,看著湖面的一面水鏡裡有一道黑影閃爍。
“柳老鬼,那老頭兒又來偷人了,你這師祖不管管?”一名白髮老嫗放下茶杯,輕笑道。
“管不了!!”其中一個黑袍老頭兒搖搖頭。
“打不過就打不過唄,還管不了!”老嫗笑罵道。
“萬師妹,你這話說的,玄序一身功夫咱們三人都扛不住,能有什麼辦法,要不是你當初……”其中一位少年開口。
“閉嘴,你個長不大的小鬼!”老嫗伸手抓向少年的髮髻。
“痴情非罪,情關難過啊~我去瞧瞧,玄序這次又騙了哪個小子!”
一道綠影遁去,青堰池中蕩起一陣漣漪。
老頭兒在林中穿行如履平地,山中林木茂盛,狗蛋兒一身新衣被枝椏劃得稀碎。半個時辰功夫,老頭兒在一處瀑布邊上停下,一座草屋出現,因該是老頭兒的住處。
草屋中一尊大鼎上正冒著熱氣,嗆人的腥氣飄散在空中,讓狗蛋兒一激靈。雙目熱淚長流:“這雜碎不會是想煮了我吧!”
“咔~嚓~嘶~噗通~”
老頭兒將狗蛋兒扔在地上,將他破碎的衣衫撕得精光,掐著脖頸子將他扔到大鼎裡,在狗蛋兒四肢關節處點了幾下,將他按在大鼎中。狗蛋兒只覺得屁股著火了,看著鼎中的佐料,不免想起老王頭說過的一些軼事,瞬間慌了神兒,淚如雨下。老頭兒在隔壁房間不知道搗鼓什麼,來的時候手中多一個袋子,嘩啦啦倒在鼎中。其中還有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入鼎即溶,血色的湯鍋變得黏稠無比。
“看什麼看,下去待著吧你!”老頭看了一眼滿面淚水的狗蛋兒,將他按進湯中。
“咕嘟咕嘟~”
肺中的空氣排盡,溫熱的液體順著半張的嘴巴灌入,狗蛋兒裝滿了一肚子湯水。狗蛋兒迷迷糊糊的時候,腦海中灰色的霧氣翻騰,四肢腫脹,鼎中的湯水開始沸騰,赤紅的湯水順著肌膚表面滲入。
“練氣入定,快點兒的!”耳邊傳來老頭子不耐煩的聲音。
狗蛋兒身體的痠麻退去,渾身刺痛,侵入體內的液體似刀,不斷的絞弄經脈。狗蛋兒從鼎中跳了起來,鮮血順著毛孔溢位。
“穩住!就快成了~”老頭子手持兩瓣兒鍋蓋,將孔大按了回去,只留下一顆腦袋。
“老不死的,你!你~誒,還挺舒服~”狗蛋兒剛剛準備開罵,丹田中生髮出暖流,向著四肢擴散。令人心悸的疼痛逐漸退去,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感。四肢骨骼發出陣陣脆響,一股黑色的液體順著毛孔流出來,口鼻中溢位黑血。
“嘿嘿~你吃了老不死的肉乾,當然得收點兒利息!”老頭揭開鍋蓋,添了一口袋藥材。
“老頭兒,你到底要幹嘛?”狗蛋兒趴在鼎邊兒上,看著眼前這個邋遢的老頭兒。
“咱兩挺有緣,我幫你一下不行?”老頭往大鼎下添了一根木柴。
“就這?”狗蛋兒一點兒都不信。
“我說我想讓你變強,你信嗎?”
“有那麼一點兒信!”狗蛋兒體內黑色的霧氣順著經脈流動,吞噬侵入體內的藥性,反哺肉身。
“信就行,我想收你為徒,你敢不?”老頭直勾勾的看著孔大。
“不敢會怎樣?”
“不敢,以你這種再普通不過的資質,這輩子就別想報仇了,川國的血龍門,你連山門都進不了,乾脆你一輩子在外門當個小弟子,說不定哪天就死了!”老頭子說完,神秘兮兮的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開啟一絲縫隙,讓孔大聞了一下。
“咋樣,我這兒有一枚鍛體神藥,吃了就能脫胎換骨!敢不敢?”
瓶子裡傳出的腥氣,讓狗蛋兒體內要當的黑色霧氣瘋狂,逆著經脈而上,在腦海裡匯聚,讓他思緒紊亂恨,心底升起殺人奪寶的荒誕念頭。失去了霧氣的幫助,疼痛感再次降臨。
“敢、敢~敢,快點兒把藥給我!”狗蛋兒快要抓狂了,哈喇子順著鍋蓋子流。
“好嘞,乖徒兒。”老頭兒將玉瓶開啟,一滴淡金色的血液從瓶口落入狗蛋兒口中。
“咕嘟~”
鮮血順著喉嚨劃下,灰色的霧氣終於消停了。腹中腫脹,狗蛋兒感覺吃了一頭牛一般。霧氣將血滴包裹,丹田內的靈力開始暴漲,順著經絡溢位。
“砰~”的一聲,鼎內的氣流升起,鍋蓋衝出房頂,赤條條的狗蛋兒緊隨其後,飛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