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晨晨的腳踝腫得厲害,但是她不敢跟別人說,因為怕破壞他們露營的興致,畢竟這才是露營的第一天。
但是安琪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行,再這樣下去,你這腿非廢了不可。”話畢,她衝出帳篷。
約莫一分鐘後,冷墨黑著臉走了進來。
“把腳伸出來。”
說話語氣那般的凜冽陰森,秦晨晨不禁嚇了一跳,小手顫抖地拉起褲腳,將受了傷的腳踝伸給他看。
冷墨只督了那紅腫的腳踝一眼,漆黑的瞳孔便猛烈收縮。他抿著唇,下巴緊繃得厲害。
漂亮的手抬起她的腳踝,他的大拇指輕輕地摩挲了一下,然後抬眸,看著她。
“怎麼沒疼死你?”
秦晨晨的小臉秒變成囧字。“我都這樣了你還要這麼毒舌麼?”
雖然說的話這麼毒,但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然好像看到了冷墨眼底的一絲緊張。
冷墨冷冷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起身,徑直走出了帳篷。不一會兒,又折了回來。這時候,他的肩上多了個揹包。
“走吧。”
“去…去哪兒?”
“下山,回家。”
秦晨晨懵了,“你認真的麼?”
冷墨冷笑,“你覺得我是開玩笑的麼?”
“可是我們才剛來。我還沒好好玩呢。”
“你是要腳還是要玩?”
秦晨晨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無比認真地說道:“可以兩個都要麼...啊,我的頭。”
冷墨咬著牙,滿臉陰霾地給了她一個爆慄。
簡直是…無理取鬧!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玩。
他不喜歡廢話,便粗暴簡單地將小不點兒打橫抱起箭步往外走。
帳篷外,一行人圍了上來。
冷布丁:“現在就下山麼?可是現在快五點鐘了。”
安琪:“對啊,這天黑得早,你起碼還得走一個小時才能下山。”
何御風擔憂地瞟了一眼冷墨懷裡的秦晨晨,“墨,要不這樣吧,明天下山。今晚我們找點草藥給晨晨敷下腳。”
傅依依出聲了,聲音很細柔,“這個我有經驗,我知道有種草藥可以祛瘀化血。”
冷墨低頭看了眼秦晨晨,秦晨晨亦注視著他。
“哥,我們還是留下吧,我的腳沒什麼事。”
冷墨的目光再次移到她自然垂落的腳上,眼底的緊張和擔憂再次加濃。
“不行。”他低沉地說道,“現在就得回去醫治。”
“額……”
冷墨穿過眾人,朝下山的路走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
賴寶兒的聲音有些陰鬱。“這帳篷都搭好了,又要下山,真的是……”
安琪看向何御風,“御風學長,要不我們也一起下山?”
“不了吧,”傅依依淺笑盈盈,“我們留下。”
“可是晨晨他們會不會遇上危險?”
“應該不會。這景區還挺安全的,沒什麼野獸,山路也挺好走。”
原本的七人露營之行,變成了五人之行。
沒了秦晨晨和冷墨,剩餘的五人也覺得玩不起勁兒。哪怕點了篝火架起了燒烤,也依舊毫無興致。
這不怪任何人,只怪這裡的所有人都各有各的心思。
安琪一直在因為冷布丁那個突如其來的吻而煩心不已。
冷布丁則忽然明白原來自己喜歡的一直是安琪,對此他感到異常的…興奮。
賴寶兒看著跳躍的篝火,總是覺得自己被耍了。在她心裡,冷布丁就是三心二意之人。他耍了她,然後毅然決然地對別的女生好。若是別的女生也就罷了,可那個人偏偏就是安琪。憤怒,埋怨,失落,嫉妒,所有的滋味糅雜在一起變成一顆味道苦澀的毒藥,迅速融化在她的嘴裡。
何御風一直呆在帳篷裡,愣愣地看著秦晨晨給他的室內設計圖。恍若著了魔似的,他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冷墨抱著秦晨晨的畫面。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哪裡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