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昕還不知道，這位學長連“女裝大佬”四個字是什麼意思都不懂，還不小心誤會成女裝收藏愛好者。
她用包含期待的眼神看向他:“學長，約嗎約嗎？”
晏知舟左右想著自己好歹也是他長達一個月的補課老師，又深刻領略過他臭不要臉的性子，哪怕沒有感情也該有交情了。
想想這也許是他為數不多和江褚淮出行的機會了，日後也沒什麼理由出來聚。
晏知舟答應了。
見面那天是週一，付昕特意挑了個工作日，人不多。
晏知舟早早到兩人約好的地鐵站門口，暗想這江褚淮也就出門買個女裝，怎麼真跟他老媽出門一樣墨跡。
然後，他抬頭就看見了不遠處的一抹倩影。
打死他也沒想過，江褚淮會穿一身女裝出來。
高挑的身姿搭上淺灰色長裙，頸間還佩戴了黑天鵝項鍊，她的髮型本就中性，只是在這身裝扮的襯托下，精緻的五官多了一絲女氣，渾身上下透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優雅。
這一畫面恍若定格，讓多年後的晏知舟用“此生難忘”四個字來形容。
當付昕走到他跟前時，像是不確定似的，晏知舟忍不住問了句:“江褚淮？”
付昕定定地站在他面前，啟唇喊了聲:“學長。”
晏知舟怔然片刻，這個聲音再配上這個外表，毫無疑問，是上次他在機場偶遇的女孩。
人生極少說粗口的晏知舟難得爆出了一句:“我靠。”
付昕忍不住“噗嗤”一笑。
晏知舟有一種自己被欺騙了的深深無力感，幾乎有些賭氣地淡淡問道:“那天在機場的人是你吧，你為什麼瞞著我？”
“怕把你嚇著。”
這個謊很好圓，理由充分，可信度高。
晏知舟用懷疑的眼神盯著她看了兩秒後，沒再問。
這人換了女裝之後，總感覺有什麼不一樣，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恐怕得像上次那樣，單純認為這只是一個長得很像江褚淮的女孩。
他很想問江褚淮為什麼會有這種癖好，但想想愛好也是人家的自由，自己問了說不定他還尷尬，於是立刻把自己的疑惑收回去了。
因為是工作日，街上的行人並不多。
去服裝店的時候，店員很熱情，碰上這種模特身材的高顏值女孩，任誰都覺得賞心悅目。
“這件好點，收腰顯瘦。”
晏知舟一邊幫忙拎購物袋，一邊看著買女裝極其熟練的付昕，表情一直很微妙。
尤其在他等江褚淮試衣服的時候，店員還跟他來了句:“你女朋友吧？長得真好看！”
晏知舟一愣，搖了搖頭:“不是。”
“誒？”店員尷尬一笑，“那是姐姐或者妹妹了咯？”
這位學長很想抓住店員的肩膀搖一搖，讓她看清楚進試衣間的那個是男的。
然而他也懶得解釋，怕把店員給嚇著，淡淡“嗯”了一聲，當作預設了。
於是此後，每一家服裝店的店員誇他女朋友如何漂亮之時，他都默默“嗯”了一聲，陷入沉思。
到底是他瞎，還是全世界店員瞎？
讓他陷入更深沉思的問題是……
江褚淮，不會真的是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