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瀾:“陛下莫非是嫌棄臣,才不讓臣與您一同前往皇陵?”
付昕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朕這是信任你,看重你,才將偌大珩州交與你。你看那個段晉鳴,除了打架什麼都不會,整天還擺著個面癱臉,和你這騷包卓越的公關能力比起來差遠了。”
某種層面上,付昕這說的還是真心話,花容瀾太懂得識人臉色,也懂得熟絡客套的官場交際,丟到這珩州知州的位置上來,沒準還能比他哥幹得好。
聞言,花容瀾嘴角一抽,知道付昕是鐵了心攔他,沒再說話。
而旁邊那隻會打架·面癱臉·段將軍神色一僵,竟是久久啞然無言。
後來的一切都有些索然無味,花容瀾對自己的兄長也是有感情的,雖然臉上嬉皮笑臉,但一時之間心情也十足低落,索性跟著扣押花容尊的護衛一路走去了牢獄,盯緊了那些獄卒,擺著新任珩州知州的名號讓獄卒好吃好喝供著自己兄長。
而這頭,段晉鳴認為夜已深,還是送付昕回庭院更為安全,免得花容尊還留有一手,例如早就安排了個刺客什麼的。
聽到這一猜測,付昕揚眉笑了笑:“人家真要有刺客,該來還得來,你不如直接在我房門守著算了。”
段晉鳴竟覺得有點道理。
當然,最後付昕還是怕他真待在房間外守一晚,因為這人又不肯進房間,哪怕是打地鋪都不肯,寧願在房門外盯緊了隨時蹦出來的刺客,還是付昕無可奈何,連推帶趕地把人轟走了,頭一次覺得自己閒著沒事亂撩人也挺給自己添麻煩的。
段晉鳴離開後,回了自己房間,倒有一人老早就在那裡等著了。
“哎,段將軍,我倒覺得你跟花容尊的心態也相似了吧,你是不是也在想著先輩的事與梁宣辭無關,你若動了手同樣是濫觴無辜?”
段晉鳴嘆了口氣,望向那人,神色淡淡道:“不瞞你說,我的確這麼想,聞風,我知道你的親族都在珩州叛亂中被殺害,我的父母兄妹亦是如此,亡國之恨是心頭刺,刺了我整整二十年,可你當真不覺得梁宣辭是這事裡無辜的人麼?”
聞風的親族都是朝廷赫赫有名的大臣,在叛亂中也成了被殺害的首要目標。
“是,她無辜。”聞風的模樣依舊溫潤清朗,只是語氣帶著無情,“我不願想那麼多,我只想復仇,我不可能挖了西梁先帝的墳來解心頭之恨,我只想讓西梁大亂,讓這國家被取代。”
他和段晉鳴都是沒有野心的人,歷代的人興許為了權力才頂著個復仇的名號造反,可他和段晉鳴都只想讓西梁覆滅,至於以後的皇帝是誰,他並不想追究,他只想西梁的皇室以及西梁的朝廷,這些曾經飲前朝之血換來江山的人受到應有的報應,僅此而已。
聞風看見段晉鳴這模樣,冷淡道:“我知道,你不可能親手殺了她,那我可以為你代勞。”
殺了女帝以後,朝廷必然大亂,他們只需要隱姓埋名就夠了,他有足夠的把握在亂世中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