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刀只需要悄悄伸到人的脖子前,往後一拖就能割下人頭。
我嚇出一身冷汗,避無可避,唯有兵行險著,一刀砍向他的肩膀處。
當他砍中我的時候,他也躲不過我的刀。
黑衣人見我兩敗俱傷的打法,已有三分怯意,抽刀一腳把我踢開,揉身跑入村口的一間破廟。
我防他又有什麼詭計,沒敢第一時間過去看,過了一會兒,再無聲息我才敢靠近。
廟門是開著的,廟的後面就是在山上看到的那一方池塘。
一般來說山裡的廟宇荒廢久了,無人供奉,裡面的神明就會離開,久而久之便會被野狐幽魂佔據。
我想想,還是先上山跟劉熙會合吧,免得栽在這裡。可人就是這樣,明知道有危險就是想進去看看,好奇心促使我走了進去。
我握住了那把黑傘,必要的時候可以充當武器,傘面上也有驅鬼的赦令。
廟宇牆體開裂,到處佈滿蜘蛛網,正堂上供奉著一座奇怪的神像。
神像非仙非佛,反而有像原始的蠻人,披頭散髮,面目猙獰,裸露的上身是黑色的肌肉,單手向天,五指張開。他的手指也很奇怪,像青蛙一類的掌,手指之間有一層薄膜相連,另一手提著一個鮮血淋淋的人頭,看上去使人感到極其不安。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神像……
對了,我一拍腦袋,忽然想起工地裡出土的那具千年石棺上畫的就是這個,那是都掌蠻這支古代少數民族信奉的蛙神!
然而都掌蠻這個族群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了,現代怎麼會還有人在荒山野嶺供奉蛙神?
我隱隱感覺到工地裡的石棺,燒死的陰魂,以及這裡供奉的蛙神,有著某種聯絡,可就是串聯不起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嘀嗒嘀嗒……
蛙神神像手中提著的人手居然是真的,汙血滴落下來,咕嚕嚕滾落下來,到了我的腳邊。
那人頭死不瞑目地看著我,赫然便是哨牙李。
我腦袋嗡的一聲,前天才跟哨牙哥吃過飯啊,現在竟身首異處!哨牙李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卻也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小人物,如今落得如此下場,我又是可憐又是憤怒。
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難道這人還有同伴?
我握住了刀,隱身在廟門旁邊,準備待那人進來之際,先發制人給他一刀。等看到那人時,我急忙收刀。
“是我。”來人上氣不接下氣,到了廟裡第一步先把大門關好,又搬來供桌破木堵住大門。
這人正是劉熙。
“劉熙?你不是山上看守屍體,下來這兒幹嘛?”
劉熙抹了一把汗,全無當日的高手風範,急道:”還好意思說,我在山上左等右等等不到你,天都黑了,都他媽詐屍了,我抵不過,只好跑到山下來。可這兒處處都是緊閉大門,無奈之下只能跑到這裡來了。“
我才發現在這裡耽擱了不少時間,不知不覺間已經天黑了。
我心下苦笑,這下可糟了,大批殭屍湧過來,方圓數十里只有我們倆活人,暗地裡還有個黑衣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