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姮見他懂事,摸了摸他腦袋:“真乖。”
她和蘇鈺說話的時候,梁秀雲始終警惕又恐懼的看著楚姮。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便各自離去。楚姮與寧闕宇文弈走出酒樓,卻是沒有發現坐在樓梯拐角處的葉芳萱。
她今日被楚姮奚落了一頓,正在此地與丫鬟青梅訴苦。卻沒想因緣巧合的碰見楚姮揹著藺伯欽,跟兩個陌生男人暗通曲款。
葉芳萱激動的手都在發抖,她“刷”的站起身,就要去告訴藺伯欽,楚姮揹著他偷漢子!
然而那丫鬟青梅,卻是個有心計的,她一把拉住葉芳萱,阻攔道:“姑娘,使不得!”
“為何使不得?你我都看見了,李四娘揹著表哥在這裡與別的男人喝酒!還是兩個!誰知道他們在樓上雅間做什麼?”
“可藺大人本就厭惡姑娘,姑娘說的話,他未必肯信!”青梅苦口婆心,“若將他逼急了,說不定適得其反。”
葉芳萱想到藺伯欽今日與楚姮手牽手,那親密的樣子,心底嫉妒的幾欲發狂。
她咬牙道:“那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看她給表哥戴綠帽子?”
青梅搖了搖頭,指了指蘇鈺和梁秀雲離開的方向:“剛才那女人的眼神,姑娘難道沒看明白?”
葉芳萱聞言一愣,細細一想,忙道:“那女人在害怕!她……她害怕李四娘!”她又擰眉,不明所以,“可李四娘有什麼好怕的?”
她記得那小孩兒名叫蘇鈺,和她母親曾陷入一場大案。蘇鈺還在藺府寄宿過一段時間,他母親畏懼李四娘,莫非李四娘背地裡偷偷虐待蘇鈺?
可看蘇鈺態度,又不太像啊。
青梅從懷中掏出一串錢,眨眼道:“姑娘何必在這裡煩惱?親自去問問那女人,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葉芳萱雙眼一亮,接過錢串,有了計較。
葉芳萱骨子裡喜歡極了藺伯欽,因此想到可以抓楚姮把柄,她整個人都興奮的要飛起來,鍥而不捨的在李仲毅門前待了將近一整天,可算被她守到了單獨外出的梁秀雲。
她估計當初蘇鈺寄宿,楚姮虐待了人家,但因為是縣夫人,梁秀玉敢怒不敢言,才會懼怕。
梁秀雲不敢單獨出門太遠,她瘋病好了七七八八,只敢在門口的臺階上站著。
葉芳萱掂了掂錢串,走上前與她套近乎,一口一個姐姐,笑眯眯的,看起來人畜無害。
梁秀雲一開始瑟縮不理她,可後來葉芳萱又拿出糕點給她吃,梁秀雲才逐漸與她交談。葉芳萱耐著性子,又給了梁秀雲一塊梅花糕,輕聲問:“話說姐姐,你為何那麼害怕咱們清遠縣的縣夫人啊?”
梁秀雲捧著糕點的手顫抖了一下,糕點骨碌碌的滾落在地。
她面色慘白,哆哆嗦嗦就要關門躲進屋。
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葉芳萱怎會放她離開,快步上前,一把捉住她手,大聲質問:“快說!你說出來,我才能替你做主!我是縣令的表妹,你告訴我實情,我能給你還一個公道!”葉芳萱語氣有些急促,“是不是李四娘虐待你兒子?”
只要坐實李四娘是個心狠的惡婦,藺伯欽一定會討厭她,休掉她!
那梁秀雲本來想逃走,可聽到這話,渾身一怔。
好半晌,她才抬起恍惚的眼眸,期期艾艾的道:“……我知道一個秘密。”
“你說。”
梁秀雲驚懼的眼神四下裡看了看,指了指自己右肩。
那裡曾經被楚姮一掌打傷,皮肉裂開,現在都還留著一道淺淺的疤痕。
她湊近葉芳萱耳邊,嘴唇顫抖,聲音嘶啞而悠遠:“李四娘……不是真的李四娘。”
此話一出,葉芳萱彷彿汗毛都豎起,頭皮陣陣發麻:“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