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歡在醫院裡面住了幾天,她一直告訴方子逸她沒有事情了,但這傢伙卻將按在病床上,告訴她,他已經幫她向主編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方子逸,我恨你!”一個星期的假,不說會影響考核,而且這得扣掉多少工資,她實習的工資不過兩千五,請假一天扣除兩天的錢,這樣一算,她又考慮生活費有沒有超標,還有下個月的房租。因為房租的事情,她已經和房東說了幾次,能不能往後推一推,現在倒好了。
“手機給我,快給我!”倪歡冷著一張臉,坐在床頭,手裡拿著拖鞋,兇聲惡煞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都病成這樣了,你還要上班,健康不想要了。”方子逸像是跟她槓上了一樣,就是不將手機還給她。
他不說她差點忘記了,還有住院費。
倪歡依點滴誓死要求,才將手機要了回來。手機螢幕剛滑開,主編就打來了電話,雜誌社剛做好的決定,跟蹤報道的人選就是她倪歡。
而她此刻卻在盤算著,這樣的話她下個月開始有多少工資了。
出院的時候是方子逸送她回去,反正他們現在是鄰居,只是走到了走廊處,卻發現有一個人站在門口,就算是背影,倪歡也看得出那人就是房東女士。
“你還真會找地方躲起來,我還以為你多大的本領,自己找到了房子住,搞了半天,原來還是在自家的出租屋裡,臭小子,你想氣死我!”房東一巴掌呼在方子逸的頭上。
倪歡側身,尷尬的笑了笑,掏出鑰匙就要進去。
“等等,倪小姐是吧,你的房租要什麼付給我呀。”房東聲線一變,捏著陰腔說道。
“很快的,這個月底就會付給你。”
“這個月還剩下兩天了,不要我催了,其他住戶早就付過了,我看你是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才退讓的,但我們也是要生活的,希望你懂得。”
“媽,你幹嘛這麼咄咄逼人。”方子逸看了一眼倪歡,對著房東說道。
“你這孩子怎麼胳膊肘往外拐,沒你說話的份。”
倪歡對著他們點了點頭,走進了房間,數著手指,算到自己有一劫難。
跟蹤報道的主題人員既然已經確定下來,主編希望倪歡儘快適應,因為她是新人,所以讓她先適應顧澤的生活,就從現在開始。
昨晚收到的訊息,今天倪歡已經站在了顧澤的家門口。跟蹤報道就是全天性的記錄,也就是從他起床的那天開始。倪歡皺了皺鼻子,他起床刷牙有什麼好拍的。
可是她不明白她不過參加了一次他們的野外拓展,期間也沒有做出什麼好的報道,而且他們那一組還是排名倒數第二,難道是因為她的敬業精神,主編看她因工受傷,這份精神可敬可畏,還是張總將她作為臥底安排在顧澤的身邊,跟主編打過招呼了。
不管原因是什麼,也不管她多麼討厭她即將要採訪的騙子,但她一定要敬業精神,無論她遇到的採訪者是什麼樣的貨色,她一定要保持微笑。
“咚咚咚~”倪歡連敲了幾下他的房門,卻不見有人過來開門。她趴在房門上透過貓眼看著裡面的情況,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沒有看到。然後就見到貓眼裡的景色不斷的後退,直到看到了一隻眼睛。
“啊!”
房門開啟了,顧澤穿著浴袍,一隻手拿著毛巾擦拭溼漉漉的頭髮,一隻手握著門把手,掃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倪歡,“膽小鬼。”
“你走路不出聲的嗎,幹嘛一直盯著貓眼,不知道這樣會嚇死人的嗎。”倪歡從地上爬了起來,瞪著他的背影說道。
“那你還不是一直看著貓眼,看我有像你那樣害怕嗎,只能怪你自己膽子太小了。”
倪歡不想跟他扯別的,直接進入主題,從帆布包裡拿出了紙筆,職業性的問道:“顧總,你平時穿的家居服是什麼款式的,是ZY的品牌嗎?”
顧澤回頭看了她一眼,繼續往前走著,將掛在脖子上的毛巾往後一丟,倪歡感到眼前一暗,將毛巾從自己的頭上扯了下來,憤憤的看著他。
“諾,自己看。”顧澤帶著她走進了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差不多跟她的出租屋一樣大,只是她的出租屋是她生活起居活動的所有範圍,而這個只單單是一個衣帽間。
滿目琳琅的衣裳,整整齊齊的依著顏色劃分排列在櫥櫃裡,開啟抽屜,裡面的襯衣平整的疊放著。還有那些她只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名貴手錶,胸針,等等。
“我能拍一張相片嗎?”
“當然。”他聳聳肩。
“你過的太奢侈了。”倪歡不禁的感嘆道。
“我只是過得精緻一點而已。”
倪歡癟癟嘴,當她什麼也沒有問。
“顧總,今天的行程是什麼樣,能說一下嘛?”倪歡咬住筆桿,看著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