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煜向來耳朵靈敏,好歹跟在平南王身邊多年,雖說平日裡不經常舞刀弄槍,卻因耳也濡目染將武功提至中上等,這些話語在他耳中也能聽得清楚,他不動聲色的起身朝著蕭灼微微頷首:“今日一行我二人在府中打擾多時,計算著時間,我們也該回去了。”
鳳清璇聽罷起身,隨著拓跋煜一同朝蕭灼見禮,蕭灼無多言,帶著凌霄一同將她二人送出府中。
在馬車上,鳳清璇精神抖擻,不像在王府裡那般,她詢問著拓跋煜:“昨日的行刺之事你可找到線索了?”
拓跋煜搖搖頭,又是出奇:“你何時對刺客的事情這樣在意,出什麼事兒了?”
鳳清璇同樣搖搖頭,想不出說什麼也不不再說,她垂下頭,思忖片刻又道:“我之前來過大元嗎?”
這句話突然讓拓跋煜心中升起警鐘,他凝神看著鳳清璇,而後又淡了淡神色:“沒有,怎麼這麼問?”
鳳清璇道掀開車簾的一角,朝著外邊看去,又像是散開滿心的憂愁,語氣了蕩著悠悠的愁緒:“我只是覺得在秦王府待著的時候心中有那麼一絲熟悉,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心底窩藏著,可是我又找不到源頭,弄得我聽難受的。”
拓跋煜輕輕撫過她的頭髮,輕聲道:“別胡思亂想,或許王府的佈置與大梁的某個宮殿相似,讓你心生感情。”
正說著,馬車忽然停了,拓跋煜緊著神色將鳳清璇護住:“你安穩坐著,別出聲,我去看看怎麼了?”
拓跋煜掀開車簾走出去,鳳清璇從縫隙中看去,馬車的車伕已經不見了人影,外邊地上滿是侍衛的屍體,濃厚的血腥味兒迴盪在空氣中,讓鳳清璇心中突突的,難以安穩。
她老實的呆在馬車裡,直到一支長箭破空而來,直直的射穿在車頂,鳳清璇迅速一躲,穩定了心神,趕忙摸著腰間的匕首狠厲著眼眸走出馬車。
馬車外已經橫屍遍野,那些侍衛的屍體甚至從中截斷,剩下的一半,早就埋進沙土裡,鳳清璇腦海中一個畫面一閃而過,同樣是遍地的黃沙,埋藏的白骨。
她搖晃了腦袋,清醒了思緒,仔細傾聽兩側傳出來的聲音,忽然地面上的枯葉沙沙作響,一條直線迅猛的朝著這邊竄來,鳳清璇飛身一躲,落在上方的樹枝上,她拔出腰間的匕首,橫在眼前,恰恰擋住突然出現的長劍。
鳳清璇心裡暗想:“怎麼又是黑衣人。”
不等她過多出神,黑衣人又有了動作,他動作凌厲,直擊要害,絲毫不給鳳清璇還擊的機會,很快鳳清璇身處弱勢,被黑衣人打壓的無力還擊,在她看來這些黑衣人都是經過正經訓練,像是哪一處勢力培養而來的死士,抱著必死的決心而來,一旦行動失敗,全都不留活口。
這和那天去驛站行刺的黑衣人大概是一夥,鳳清璇實在想不透,她到底得罪了什麼人,要如此大費周折,派這麼多死士來殺她。
鳳清璇冷著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黑衣人:“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兩次三番來刺殺我,不閒麻煩嗎?”
黑衣人不和鳳清璇搭話,反倒是手上一用力,直直將鳳清璇從樹上壓制道地上,鳳清璇彎曲著身子,額角的汗珠微微滲透了髮絲“拓跋煜,你到底去哪兒了,我快要堅持不住了。”
話音剛落,地面上傳來莎莎的聲響,一陣大風吹過,直接將黑衣人掀翻了身子,撞在一邊的大樹上,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地面。
鳳清璇一見,軟了雙腿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天空中開始飄落下花瓣,漫天飛舞的花瓣落下地上立即掩蓋了之前打鬥的痕跡,鳳清璇緊張著神情,退步道大樹的邊上,看著從天而降的花慕白心中面目浮現出警惕。
反倒是花慕白大搖大擺的走到鳳清璇的身邊,勾勾嘴角看著鳳清璇眼中浮現的警惕,笑道:“丫頭,我們又見面了。”
鳳清璇瞪著眸子看他:“你認識我?”
這次輪到花慕白大笑,他走到鳳清璇身邊狐疑的看她一眼:“丫頭,你怎麼了?”
說罷他就要撫摸上鳳清璇的額頭,卻被她伸手用力打下:“別碰我,你是誰。”
鳳清璇眼中的警惕絲毫不像是裝出來的,花慕白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將鳳清璇打量清楚,說起來這完全是本人無異,更沒有易容的嫌疑,花慕白將眉頭擰成一團:“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就在花慕白想弄清楚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遠處拓跋煜匆忙趕來,朝著花慕白大聲喊道:“花慕白,你想做什麼?”
拓跋煜加快了腳步,感到鳳清璇的身邊,將她護在身後:“花慕白,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念與你舊情,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拓跋煜揮舞著手中的扇子,將花慕白擋在一邊,這扇子可謂是大有玄機,扇面上突然迸發出來的尖刀讓花慕白迅速轉身躲過。
守花慕白身邊的花潞安立即拔出長劍擋在他身邊,花潞安橫木怒眼就要朝著拓跋煜發起進攻,卻被花慕白伸手阻攔,及時擋下。
鳳清璇看著眼前的一幕幕頓生疑惑,她此時已經糊塗了,還時不時的在心裡問自己到底是誰,眼前之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