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瘋了一般,猛地撞像蕭灼,他躲避不及,手中的牌位應聲落在地上,還有散了一地的骨灰,一陣風吹過,散在屋子裡各處角落裡。
蕭灼氣的一巴掌將鳳清璇打翻,不顧她嘴角漸漸滲出的血跡,強硬的提起她的胳膊,甩到了一邊的櫃子上,震得櫃子裡的東西嘩啦作響。
蕭灼憐惜的蹲下身撿起南風的牌位,擋著沒被風完全吹散的骨灰,急忙喚著下人進來,撿拾起南風的骨灰。
鳳清璇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蕭灼對一個牌位都如此上心,地面上被下人收拾乾淨,蕭灼這才皺皺眉頭,彷彿想起什麼事情,看向鳳清璇,隨意指了個丫頭:“以後由你看著她,每日一早對著南風的牌位懺悔到午時。”
蕭灼不多看鳳清璇一眼,拂袖離開屋子。
那個被指名的丫頭看著人都走了,忙扶著她起身,鳳清璇忍著腳上的疼痛坐到榻上,這才抬眼打量了丫頭一眼,面目清淨,眼神也清靈的很,一看就是個伶俐的,鳳清璇問她:“你喚做什麼名字?”
丫頭倒了杯水遞給她:“奴婢名叫鳶蘿,是凌霄公子命我來服侍小姐的。”
說起凌霄鳳清璇想起了那個手拿摺扇,衣袂飄飄的男子,像是仙人一樣,嘴角總是帶著讓人心頭一暖的笑容。
她稍作一愣,喃喃道:“為何將你派到這兒來?”
鳶蘿一邊裹著紗布一邊道:“公子去邊境了,叫奴婢來守著小姐。”
“邊境啊,那地方可真真兒遠,怕是許久都見不上一面。”鳳清璇微微嘆息,那個永遠將她護在身後的男子也離開了,這接二連三的波折真激的她心裡有些痛。
鳳清璇動動身子卻牽扯的傷口又裂開了,她直接不動,就坐在榻上任由鳶蘿替她包紮,這話說完,鳳清璇自己先是身子一抽搐,嗤笑一聲而又不動聲色的看著鳶蘿:“玲瓏若是還在也大概像你一樣,會跟著我到了這兒,不過離開了也好,免得跟著我受罪,我現在成了廢人,連自己都顧不上,還能顧的上誰,鳶蘿,你也回凌霄府裡吧,我現在是自身難保,怕是連一個丫頭都護不下的。”
鳶蘿聽罷面色一滯,弗了弗鳳清璇眼角的淚珠:“主子說的哪裡話,鳶蘿跟了主子就是主子的人,怎麼能只顧自己?主子別擔心,公子很快就能回來,到時主子也能都養好了傷,想去哪兒去哪兒。”
鳶蘿見她不搭話,便自己又解了鳳清璇右手上脫落的紗布,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讓鳶蘿看的一驚,再看鳳清璇時她已經無所謂的扭頭看向窗外了。
鳶蘿儘可能輕的纏好紗布,將枕頭放在鳳清璇的身後,讓她依靠的舒坦些,可是鳳清璇總是覺得難受,仔細探究起來究竟是哪裡難受大概就是心裡最難受。
餘下幾日,鳳清璇都沒了其他的動作,像是忽然靜下來,沒有了人氣兒,每每一大早鳶蘿都拿著牌位放在鳳清璇的眼前,到了晌午喝下幾口湯水就又透過窗外去看院子裡的枯樹。
如今已是九月,長安城雨水充沛,陰天下雨乃是常事,對於鳳清璇來說再也沒心情感受雨後涼爽宜人的風光,有時下的時間長了鳳清璇整天都提不起精神,渾身的疼痛在叫囂,鳶蘿看著著急,叫來大夫也只是說一遇到陰天下雨這疼痛是避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