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來娣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量，或許是她想替趙曉春抱不平，或許是她要為自己奮力一搏，又或許是她不想承認的理由.....
秦來娣準確描繪出剛看過的比賽中攔網動作，“眼睛緊盯著排球，雙腳平行與肩寬，雙手或自然放於胸前，或高舉過頭頂，手掌自然張開，手指手腕形成勺狀.....”
秦引娣上前補充：“起跳時膝關節彎曲，兩腳用力蹬地，雙臂用力上擺，帶動身體向上起跳！”
她並不知道姐姐為什麼如此大膽，就要上場打球，但她倆從小出雙入對，不管一方遇到任何事，別一方必義無反顧相助，不問原因，更不畏風險。
“很好。”楊教練嘴角總算露出一絲微笑，“只要攔住對方球，或讓對方球勢減緩，這六分鐘她們不得分，我們就算不贏也能跟他們扯平！”
楊教練重新分配了主攻手二傳手，讓秦來娣姐妹快去換衣服。
“她倆是新手，你們要多鼓勵。”楊教練囑咐著戰術，蘇瀅在一旁不停搓手，她不知道兩位姐姐緊不緊張，但她很緊張。
剛才一時腦充血跳出來狂吹，但她非常清楚兩位姐姐從沒打參加過什麼大型比賽，現在她可以拿嘴亂說，等上場出醜觀眾不買賬，傷了兩位姐姐的自尊心怎麼辦？
蘇瀅正後悔，就見李婷婷小跑著出現：“教練教練，醫生說我的傷不礙事了，可以上場繼續打比賽。”
趙曉春這該死的東西送醫院，肯定就得讓她當主攻手。
楊教練的戰術指導嘎然而止，看著跑到面前喜笑顏開的李婷婷，似笑非笑：“你不知道趙曉春左腿有傷吧？”
腦袋裡“叮”的一聲，李婷婷臉上笑嘎然而止，下意識道：“我不知道。”
“呵呵，我想你也是不知道。”
楊教練眼中有恨意，口氣嘲諷，“所以你們倆相撞時，以你當時的位置撞到的應該是趙曉春右腿，但你跌倒得多巧妙啊，拐了個小彎撞她左腿上了，跌倒時手又按她左腿上。”
“教練，事發突然，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啊？”李婷婷極力辯解，臉不覺發紅，心是虛的，“我絕對沒有故意去撞誰。”
場上的隊友也許沒看到那一剎的情景，但場外密切關注著一切的教練會看到。
但奇怪了，之前教練都沒說什麼，怎麼現在突然就全說出來了？
“是不是故意你自己清楚！”楊教練毫不客氣。
之前他什麼都沒說，是因為不得已還需要李婷婷繼續打比賽，現在沒這個必要了。
叫你故意害人！蘇瀅看著李婷婷吃癟的臉，心裡別提多痛快。
楊教練不再理李婷婷，冷肅的臉朝著一個方向笑逐顏開。
蘇瀅下意識朝那個方向看，也笑了。
秦來娣兩姐妹肩並肩走來了。
紅底黑字、短袖短褲的排球隊服，解放鞋一樣的球鞋，襪子是她們本來就穿著的襪子，什麼都很普通，可穿在兩姐妹身上卻如戰袍，青春的戰袍，健與美的旗幟，朝氣蓬勃！
蘇瀅心裡震動。
兩位姐姐換上排球隊服，給她的感覺怎麼就像大姐秦召娣穿軍裝？
彷彿她們天生就該這樣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