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何玉米肯定道，“這事我本也不知道，但我孃家不是有個表妹嫁到八角村嗎？那年她兒子結婚我去做客，聽我表妹說的。”
“說她們村有個男知青，是整個東鄉鎮知青中最好看的，搞得十里八鄉的女人跟蒼蠅一樣嗡著來，送米送布送鞋子也就算了，還有送錢的，你們想想那男人美不美？”
“哇還送錢啊？”女人面面相覷感覺不可思議，秦建英忍不住嘟囔，“媽，那男的在八角村，秦菊香孃家在小板村，扯不到一起去嘛。”
“我怎麼知道他們怎麼扯到一起去的？我又不是一天閒著沒事跟他們屁股後面？”
何玉米橫了女兒一眼，“我表妹說，那男的馬上要走了，是東鄉鎮第一個回城的，因為他讓他的相好跟管知青的男人睡了。”
真是越說越勁爆，高彩霞尚有理智，也道：“這跟秦菊香有什麼關係？難道說秦菊香是那男的相好？我看她不像豬啊，會為了一個要走的男人把自己賣了？”
她這樣說，心裡卻無比希望秦菊香就是那頭豬，看何玉米的眼睛突突冒精光。
何玉米也看著志同道合的大兒媳，一拍大腿：“我猜就是秦菊香！”
秦建英瞪了自家老媽一樣，嗔道：“這事怎麼能憑猜就認定了？媽你也太草率了。”
她想想都可怕，她住到孃家來，她老婆婆在大院裡會怎麼編派她？
“我當然不是隻憑猜。”何玉米口水沫子橫飛，“我一聽第一美男，就問我表妹今天有沒有來做客？來了指給我看一眼，到底是怎麼個美法？”
“她說知青點的知青都請了，他們統一包一個大紅包來，但是不知為什麼，那男一直沒來，難道他想白隨分子錢？”
“沒來就沒來，又不是肉，看不著就算了。我等新人敬完我這桌的酒，就私下跟我表妹說要先走了，回家路遠，我表妹硬要送我出村口。”
“路過他們村知青點時，我們聽見裡面有個女人扯著嗓子喊，什麼什麼你瑪逼不是人，你一走了之，我女兒怎麼辦？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老孃跟你拼了！”
“我們轉過去一看，竟然看到秦菊香他媽楊麥苗披頭散髮的，拽著一個年輕後生不讓他進屋，我表妹叫了一聲，楊大媽你在整哪樣？”
“楊麥苗一下放手，後生跑進屋砰的關上門再沒出來，楊麥苗說這後生拿了她家東西，要回城了也不還，她才找上門來要的。”
“我們當時就不信，瑪的她家窮得叮鐺響，城裡知青會拿她傢什麼東西？誰稀罕管她閒事？出來我表妹才跟我說，那後生就是第一美男。”
“唉，我也沒瞧著他的正臉，只感覺他面板白得很，現在想想，李家明的面板就像他啊，整個東鄉鎮的男人中，再找不出第二個男人有這樣的面板。”
怎麼就沒看到正臉，眾人意猶未盡都覺遺憾，秦建英撇嘴道：“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媽你能記得這樣清？憑個面板白就斷定是父子關係，你也真是會編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