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熔金,暮雲合璧。
陳曉開口道:“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
看著躺在床上,一絲不掛的蘇九兒,陳曉不由得詩興大發,覺得此情此景實在應該吟詩一首,不然對不起春宵一刻。
讓他作詩是比較為難的,《笠翁對韻》、《聲律》啟蒙一類的書,他也跟郭老頭學過一些,卻總是對韻腳、平仄很不感冒。
他也沒那麼多對生活的感悟和矯情,陳曉總覺得以前的日子太難過,再寫點什麼東西感懷一下,那就不是抒發情緒,而是自尋煩惱了,不過熟讀唐詩三百首他做到了,吟一兩句應景還是可以的。
蘇九兒迷迷糊糊的被陳曉寬衣解帶,有迷迷糊糊被抱上床,直到聽到了陳曉的詩,理會了其中的意味,才逐漸清醒過來,臉色越發的紅了。
蘇九兒抱胸,夾腿,羞憤道:“流氓!”
“來自蘇妲己的怨念+357.”
陳曉好奇道:“我不知道商周時期對流氓怎麼稱呼,不過古代一般不都是叫登徒子麼?更何況怎麼就流氓了,作詩充當閨房之樂,無論如何都是風雅之舉,難道非要我用白話說……你體下無毛,乃子很大,被我逗的情難自禁,我也雞兒梆硬?”
蘇九兒不可思議的看著陳曉:“怎麼連這種話你都能說得出來?你當時在漁村裡,可不是這樣!”
“來自蘇九兒的怨念+385.”
陳曉頓了一下,神情突然變得落寞起來,緩緩道:“你能編制出那樣的環境,說明你曾探知過我的心,也知道我喜歡海,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種海螺人,他們出生於大海,會隨著潮汐來到岸上,他們外殼冷硬,堅如磐石,但是……”
蘇九兒靜靜的聽著,陳曉帶著哀傷色彩的描述,心裡也不禁生出一絲波瀾。
英俊而憂鬱的男人總能撩撥女人的心緒。
她一生中見過很多驚豔一個時代的男人,霸道威凌的紂王,琴藝絕倫的伯邑考,英姿勃發的姬發,但是陳曉無疑是其中最特別的一個。
皮相尚在其次,蘇九兒始終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心裡隱藏著一種不為人知的暗湧,看起來真的像是一片憂鬱中略帶平靜的海,但是又會隨時捲起驚濤,吞滅一切。
“……但是你一靠近他,就會聽到……浪的聲音,你知道什麼是浪麼,划船不用槳,全靠浪的那種浪……”
陳曉突然眉飛色舞起來,滿滿的惡趣味,笑的飛揚。
蘇九兒的神情瞬間凝固,羞憤欲絕:“我……信了你的邪!”
“來自蘇九兒怨念+543。”
說完竟然舉起拳頭,打向陳曉,力道頗大。
陳曉沒躲開,被白花花晃了眼。
蘇九兒錘了幾下才發現不對,想要捂住,卻被陳曉抓住身上最軟的一塊肉,剎那間渾身力氣好像全被抽乾了一樣,打在陳曉身上的拳頭也變得毫無力氣。
陳曉以一種毫不摻雜一絲正派的眼神,如實說出了自己的感觸道:“果然還是文人最懂女人,“秋水為神白玉膚”,這種描述是通了靈性的,摸起來很瑩潤,比玉還細膩,捏起來很柔軟,像是灌了水,又說“玉山高處,小綴珊瑚”色澤也描繪的一般無二。”
蘇九兒匪夷所思的看著陳曉,實在是不理解一個人怎麼會複雜到這樣的地步。
明明眼中的熱切已經毫不掩飾,卻還有心思在這裡跟她一本正經的描述女兒家羞人的妙處。
時而正經,時而不正經,以前正經,現在不正經,明明很熟悉,但是又陌生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