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石回放著辨藥試裡的影像，正是陳曉在兜售試卷，而內門弟子搶著購買的畫面。
“不要一萬八，也不要八千八，只要一千九百八，一張試卷帶回家，甲等評價全靠它……”
“吐血親情價……”
“買啥不買啥，主意自己拿……”
“……”
“給我一張！”
“陳師弟給我來一份！”
“陳師弟！”
整個青雲山谷裡氣機縱橫，萬籟俱寂，連鳥鳴就聽不到。
七大主峰峰主，五位長老，還有監考藥試的董長老，其中赤霄峰洪泰，以及五個長老，共計六位金丹強者全都是臉紅脖子粗，面目猙獰，渾身衣袍無風自動。
一直看到一群內門弟子拿著試卷湧入第二關，然後排位石碑連連爆閃的時候，董長老終於忍不住咆哮道：“混賬小子！膽大包天！膽大之極！！！”
其餘的宗門高層也炸了。
“竟敢在青雲大試中舞弊！”
“我說，怎麼一下子出現了百位甲等，原來是因為他！”
“如此擾亂考場秩序，該重罰！”
季知年臉當時就黑了，他雖然早已經想到了陳曉不會安分，可是誰能想到他竟然會搞這麼一出。
季知年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大家先聽我說兩句。”
董長老瞪著季知年：“你還有什麼話說？”
一群峰主也怒視著季知年，畢竟此行青雲大試出了差頭，這麼多弟子加入作弊，也有損各峰名譽，一個教徒不嚴的過錯是跑不了的。
比如那第一個購買試卷的黃宗昌，就是凌雲峰峰主的親傳弟子。
“把考場當市場，真能想得出來！”
“季長老這就你的千里馬？”
“品行簡直低劣之極！”
“巧舌如簧，妖言惑眾！罪大惡極！”
季知年眉頭一挑：“都想幹什麼，蒼蠅也不叮無縫的蛋，倘若其餘弟子都是品行高潔，堅定不移，這樁買賣也成不了！要說品行不行，難道這些弟子品行都不行？”
聽到季知年這麼說，其餘峰主也都是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只是想還嘴也沒立場。
這東西說來說去就是一樁買賣，一個巴掌拍不響，雙方面的事兒全怪在陳曉身上也不合適。
季知年見到把眾人鎮住，也不激動了，而是平心靜氣道：“其實換個思路想，陳曉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藥學大試本身也沒有說不可以相互合作，這隻能說是規章疏漏。”
季知年顯然也學著陳曉偷換概念，把舞弊換成了合作。
董長老臉一黑，嘴動了動，季知年卻沒讓他說話，繼續道：“再其次，陳曉所說的合作之法，也有利於培養同門友誼，提攜同門，幫助後進，這有錯誤麼？我看是沒什麼錯誤的。”
隨即季知年信手一指玄影石：“你們看，在陳曉離開之後，這些外門弟子也都開始合作起來，十人一行，合理分工，然後整合答案，速度快了十倍不止，雖有取巧之嫌，但是殊不知已經有了凝聚力，不是一盤散沙了。”
季知年語重心長道：“透過現象看本質，我青雲門弟子終究是要面對大勢的，如果各自為戰，單人實力再強也難成氣候，若是能擰成一股繩，才能做成事情。”
聽了季知年的一番話，全體宗門高層也都沉默了下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季知年暗地裡長出了口氣，拂袖擦去額頭的白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