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酒有些哽噎:“十二年前,若不是齊世子的紫氣相護……”
她咬了咬唇,似乎不敢想象,若當時見到的是屍骨……
“今日有了這張湮魂弓,定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孟酒揚了揚腦袋,像只花孔雀傲然地開了屏。
她嬌喝一聲,跺了兩腳:“哼,他敢偷你的香,咱們就把他做成香,”
看著她氣鼓鼓的腮幫,我竟有些哭笑不得。似她這般爽直的性子,能夠忍到了現在,真是太難為她了。
“幽冥鬼王不比旁人,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角色。又豈是你我二人,隨隨便便就能斬殺的?”
我彎起唇角,對這她似笑非笑。
“嘻嘻,”孟酒狡黠地眨了下眼睛,挺直了身子故作高深,“嗯哼~山人自有妙計,”
我戳了戳她的腰肢,孟酒頓時笑地雲鬢亂顫。
“我說,我說,快停下,不許撓我,”孟酒蹲到了地上,眼淚都笑出來了。
據孟酒講,冥界有十殿一府。歷任冥君統領著冥界,直掌陰曹地府。十殿鬼王本為冥界王將,各自駐守著冥界十方魂柱。
這十位鬼王,久居封地,輕易不出寢宮。只在冥界垂危時,才會出手相助。
近萬年來,冥界新君式微,老鬼王蠢蠢欲動。每每新君繼任時,少不了些個鬼王的反對聲。有的鬼王仗著資歷老,時時給新君甩臉使絆子。
以至於,君臣關係一度劍拔弩張。
這駐守幽冥泉的鬼王,正是其中一個刺頭青。說好聽點,就是直來直往,性子豪爽。說直白點,就是目中無人,以下犯上。
所以,這幽冥鬼王,也就成了歷任冥君的一道心頭刺。
冥界如今執政的帝君,堪堪度過了九千九百歲。即位也才剛滿兩千年,但也不是個任人欺侮的主。
別看新帝年紀輕輕,做起事來可真是雷厲風行。不過用了兩千年的時間,就把地府打理地井然有序。若非實力差距過大,新帝又怎能容他至今。
十二年前,孟酒帶我返回地府療傷。這位新帝當機立斷趁機發力,臊得十殿鬼王面上無光。各大鬼王紛紛表明立場許下誓言,日後袖手旁觀絕不插手幽冥殿之事。
自那以後,冥君重整地府的路子頓時順暢了許多。
冥君身為一界之主,自然不能明著出手。但小輩打打鬧鬧期間,隨便丟了個什麼寶貝。那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這也是今日,孟酒鬥志昂揚的理由。
她傻呵呵地笑,素白的手指,攀上了湮魂弓,整個人如墜良辰美夢。
“嘻嘻,阿執你快看,我撿得這湮魂弓,多麼霸氣威風,”孟酒驕傲地昂著腦袋。
我扶額冷汗,哪裡撿的弓,還附帶上使用說明。冥君果真好算計,這種借刀殺人的法子,並不是什麼高明的手段。最為難得的卻是,孟酒與我心甘情願。
罷了,以後定要離這腹黑帝君遠一點。
孟酒抬起頭來看向我,突然拍了拍我的背,溫柔似水地說:“這種事情很尋常,你也別放在心上……”
我身子一抖,這妮子怎麼了,莫不是開心地瘋了?
孟酒一臉嚴肅,向我講了一件天族逸事。
七萬年前,天族定下的繼任天君,並不是今日龍椅上的二皇子。
當初定下的那位大皇子,實在出類拔萃完美無暇,三界之中無人不誇他。可惜,他英年早逝,在一次斬殺大妖的戰鬥中死掉了。
正如此,才輪到了,這位二皇子繼任天君。有了大皇子珠玉在前,現任天君即位時頗受排擠。最近四萬年來,人也變得越來越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