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既喜又怕,終究喜悅,少於了害怕,』
她望了望天際,伸手接住簷下倏然滾落的雨滴。
是從什麼時候起,便將那人放在了心裡。
她搖了搖頭。
不知道,她不知道。
她愛他,也許從那碗藥起。
也許只是,端著藥的人,恰好是他而已。
從前,她盼望著下山,早點離開這裡。如今,她終於得到允許,心卻無端地不能喘息。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刻他在心底。
“師父,對不起,”
她自語地說。
註定沒有結果。
如此地離去再好不過。
……
將溼答答的衣服擰乾,一件一件地掛上了竹竿。
她捶了捶痠痛的腰窩,又捏著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珠。
今日的活兒,總算是做完。她抱著空了的大木盆子,折回了自家的門檻。
將盆子靠著牆邊立起,她坐在了門檻的小板凳裡。扶著門檻休息了好一會兒,她才覺得又找回了自己。
青底碎花的包布,將她的秀髮纏在了裡面。她輕輕低了低頭,素面朝天的臉上,梨渦淺淺。
似乎回憶起了,什麼特別有趣的事。她輕笑了一聲,眉眼也跟著彎到了一起。
突然,她的耳朵動了動。旋即,她扶著老舊的門框,直起了纖細瘦弱的身子。
將小板凳,放到一邊兒去。她拍打了下衣服,準備走到裡面去。
“玉娘子,玉娘子,”
她收起,踏入門檻的左腳,回過頭來,朝大門口處看去。
大門外,有一個佝僂的身體。
“來了,來了,”她趿著小木屐,急急忙忙地跑了過去。
“劉大娘何事?快快屋裡坐,”
她利索地開啟了門栓,笑盈盈地將那人往屋裡迎去。
“不了,不了,”
劉大娘擺了擺手。
她將背上的舊竹簍子,輕輕放在了地上。又顫顫巍巍地,從簍子裡取出,滿滿一盆,又紅又大的櫻桃。
劉大娘一臉和氣地,朝著玉小晚遞了過去:“快點拿著,給孩子解解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