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呼,身子避閃不及,頓時吐出一口血來。
“算你有見識,不過,你可以去死了!”
黃衣男子面上閃過唳色,又一道厲掌襲來。
今兒,要栽到這裡了麼?我苦笑。
“住手,”一道皮鞭甩來,黃衣男子頓時狠狠摔在地上。
來人不是孟酒又能是誰!
孟酒擋住我,雙眼怒瞪,又甩出一道皮鞭來。
啪~啪~啪~黃衣男子每每未及靠近,便被甩了出去。孟酒也不著急,圍著他,一圈又一圈的抽打著。
“妖女,你耍我!”黃衣男子明白過來,化作原形,狠撲了過來。
“哼,”孟酒輕哼一聲,換了身形,扯出一道鎖鏈,扔了過去。
紅毛狐狸登時捆成粽子,摔落了下來。
“妖女,你不得好死,”黃衣男子趴在地上,惡狠狠的說著,趁機傳送了一個訊號。
“想搬救兵,我倒看看,是人來的快,還是我的鞭子快,”孟酒冷呵,揮揮手,又甩出一道鞭子來。
“酒兒,住手,”我捂著作痛的胸口喚道。
“阿執!你別動啊!”孟酒顧不得紅毛狐狸,跑到我身邊,扶我起來。
“算了,修行不易,繞他一命,給青丘個面子!”忍痛說完幾句話,我支撐不住,倚到了孟酒身上。
“惡女,不用你假好心,我爹來了,定把你們打得魂飛魄散。”紅毛狐狸叫囂著。
“哼,那我先把你打個魂飛魄散,”孟酒冷眉一挑,放置好我,打出九道魂鏈來。
“且慢,”一團白光飛來,身後傳來一道清音。
來人一襲白衣,鼻若懸膽,鬢若刀裁,一雙鳳目流盼,輕抿薄唇,直教人看迷了眼。
迎著對面打量的目光,這廂白衣男子也在暗中思量,那受傷的女子,想來就是那被貶的仙,也沒什麼可顧忌的,倒是旁邊這位咄咄逼人的水綠衫姑娘,是個棘手的。
“在下青丘荻落,舍弟年幼無知,還請兩位高抬貴手。”那人俯首作揖,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竟比旁人好看許多。
“年幼無知?青丘好大的臉,私闖我地,招招狠辣,直取性命,我看是膽大妄為,若非我技高一籌,豈不平白讓你‘年幼無知’了去,”孟酒登時反譏道。
“這...舍弟一時失手,還請姑娘給個補過的機會。”白衣男子愈加謙恭地說。
“一時失手?這才幾萬年,青丘臉皮真是越長越厚了,那就讓我也‘一時失手’個看看,”孟酒說完,甩了甩皮鞭,徑直向紅毛狐狸招呼去。
“住手!”
“酒兒!”
白衣男子單手攔下皮鞭,登時刮掉一層皮肉。荻落隱隱有些怒氣道:“事已至此,姑娘不妨坐下來好好談談,我青丘斷不會蠻橫無理!”
“青丘?呵,傷我冥界陰司使,當面打我冥府的臉,還想善了,呸,做夢!我冥界豈會怕你!”孟酒邊說邊抽回皮鞭,正欲發力。
荻落不由得叫苦,這位陰司使本是個掛名的官,誰不知道是個天界棄子,如今倒搭上這個護短的主,真是……
“酒兒,算了,饒他一命吧,”我勉強站起,走到孟酒身邊。
孟酒怕傷到我,立馬收了長鞭,嗔怪道:“你怎麼能亂動,快歇著,這裡交給我!”
“酒兒,”我湊近孟酒耳邊低聲說道,“我知你心疼我,但我如今行走人間,不宜樹敵過多,你也無法時刻顧看我,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孟酒翻了個白眼,不甘地跺腳道:“怕什麼,大不了你隨我回冥府,一直在冥界住著,”
我聽她語氣已軟,笑了笑。
“酒兒姑娘,莫動氣,此次是我青丘不對,我先陪個不是,你看這位姑娘受了重傷,此時更需靜養,與其在這爭論不休,不如先安置了傷者如何?”荻落察言觀色,抓住機會,更加恭謹地說。
“哼,算你識相,勉強是個懂事的,”孟酒彆著一張俏臉,面色稍緩,“但死罪能免,活罪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