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一陣凌亂,腳步聲漸漸變遠。香骨大門外面,模模糊糊地傳來,二人撕打糾纏。
我扯下素面團扇,緩緩睜眼睛看了一遍。
“主子,主子。為何今日,如此冷情。難道你不想知道,他們二人到底誰對誰錯?”
兆瑞抱起爪子,一臉地茫然疑惑。
順手拿起素面團扇,徑直對準兆瑞的腦袋砸了過去。
“你還有臉說,”我直起了身子,在它腦袋上敲了又敲。
“平日裡怎麼教你的?你的鼠腦子聽到哪兒去了?有能耐了是不是,長本領了是不是?”
我揉了一揉,氣得發疼的胸口。手指抖了抖,又倏然地放下去。
兆瑞抱頭鼠竄:“我沒有,我沒有,我記得,我記得。看熱鬧,會死人的,”
兆瑞一邊抹鼻涕,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起。
“從前,有個公主叫滕玉,她長得漂亮又美麗。有一天夜裡,她父王給了她半條魚。她蹭地一聲離了席……”
熱鬧,熱鬧,看熱鬧,看著看著命沒了。
我瞧了一眼窗外,秋葉堆滿了青石老街,又想起了陳年舊事。目光倏然地飄遠,恍恍惚惚之間,照出那粉色糰子。
回過神來,睨了一眼兆瑞。正瞧見,它垂下了腦袋,鼻鼾聲微微響起。
啪,啪,扇柄子落下。
“哎呀,講哪兒了,講哪兒了。哦哦哦,有個公主叫滕玉,她長的漂亮又美麗,”兆瑞回過頭來,一臉痛心疾首。
“有一天夜裡,父王賜了她半條魚。她蹭地一聲離了席,拍著桌子怒道:‘王食魚辱我,吾不願久生。’說罷回房,拔起長劍抹了脖子去……”
兆瑞打著拍子,一邊嘆氣一邊搖頭。
“閉嘴,”我眉頭跳了一跳。
“嘿嘿,嘿嘿,主子,你看~”
兆瑞腆著臉皮,笑嘻嘻地說:“我也就是,一時好奇而已,”
說完,它抓耳撓腮,渾身很不自在:“你說說嘛,這倆人到底哪個,說的話才是真的?”
“兩個都是真的,”我扯回了扇子,躺回了美人榻上。
兆瑞跳了起來:“那哪兒成啊!這事怎麼可能!依我看呀,那大高個最可疑!”
“哪兒可疑了?他呼吸平穩,目光堅定無疑。旁人不懷好意地看過去,他也沒有一絲躲閃逃避。看著那個黃衫姑娘時,眼底沒有一絲的慕意……”我一條一條地羅列過去。
兆瑞垮下小臉:“難道我看走眼了?是那個黃衫小姑娘?”
我抬頭側看它眼:“誰說是那姑了,她不卑不亢,正面去反擊。說話起話來,頭頭是道條理清晰,”
兆瑞抱頭:“都是真的,那到底怎麼回事?”
“蠢死了,真的未必是對的。他們說的話,從自己的立場看,自然都是真的。不過縱觀全域性,那可就是: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兆瑞撇了撇嘴:“又打馬虎眼兒,竟說這些雲裡霧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