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查出什麼。”荊天宇說,“已經派了人去跟蹤常得福和金海彙,我估計借錢給金海彙的就是幕後主使,一千三百萬這個數字,不是平常人能出的。”就是因為數字太大了,所以荊天宇覺得不是黃葛樹下的手。
“其實這筆錢只是在金海彙哪裡轉一圈罷了。”顧小清說,“又拿去給常得福買翡翠。”
“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交易,這麼大筆錢放在外頭,很不保險。能有這麼大手筆的人,不可小噓。再說買下來以後,翡翠不就在金海彙手上了嗎。”荊天宇說,“那塊翡翠應該很值錢的吧。”
“也許是假的。”顧小清說。
“不一定是假的。”黃葛樹說,“金海彙那小子雖然沒什麼見識,可畢竟愛好玉石很多年了,是真是假,還是有點眼力的,就算他自己看不出來,還不能請人嗎,一千多萬的東西,肯定要做個鑒定出證書,只要是正規的機構,是不是染色,是不是注膠,是不是a貨,是不是翡翠,肯定都能看出來。高冰種帝皇綠……我也很想親眼見識見識。”
“其實我們也沒有親眼見到。”顧小清說,“都是透過攝像頭看得。”
“電視上倒是見得多。”黃葛樹說。
“對了,還有一件事。”荊天宇說,“常得福打過一個電話,似乎是我們公司的號碼。”
“我們公司的號碼?”黃葛樹問。
顧小清已經把那個號碼寫了出來,遞給黃葛樹看。
“這個號碼應該是我們公司的……你確定他打的是這個號碼?”黃葛樹問。
“應該沒錯。”荊天宇說。
“你看看。”黃葛樹把號碼給戴秘書。
其實戴秘書早就看見了,這時候才說:“這個號碼的確是我們公司的,不過一直沒啟用。”
“沒啟用的號碼會怎麼樣?”黃葛樹問。
“理論上來說,電信可以把號碼收回去,然後再次分配,可電信那邊應該不會這麼做,更不可能連招呼都不打一聲。”戴秘書說。
“你去問問怎麼回事。”黃葛樹說。
戴秘書拿出手機,也不用號碼本,直接就輸入了號碼,沒一會兒接通了,“趙總嗎?我是瀚海老戴啊……恩,是這樣的,我們這裡有個預留號碼,好像被人用了?是怎麼回事啊,你都不和我說一聲……就是尾號325那個。好的,不著急……”他拿下手機對黃葛樹解釋說,“趙總說要去問問,回頭打過來。”好一會兒電話才來,“已經查清楚了……什麼?怎麼會這樣……能不能把詳細的通話清單給我?好,我明白了。謝謝趙總。”
“怎麼?”黃葛樹問。
“這個號碼啟用了。”戴秘書說。
“誰啟用的?”黃葛樹問。
“是段盛榮。”戴秘書說。
“是他!”黃葛樹很是意外,這就說得通了,段盛榮原來是瀚海的副董事長,他跟電信說要啟用,電信當然不會疑心,也不會和公司其他人聯絡,問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可現在段盛榮已經……”馬上黃葛樹就認識早自己再說傻話,現在當然不是段盛榮在用,而是另外有人。可這是為什麼呢,栽贓的話這也無聊了。
“我去找趙總吃頓飯,讓他把詳細的通話清單拿出來。”戴秘書說。
“那不是我們公司的號碼嗎?怎麼還要請吃飯?”荊天宇問。
“我們公司的號碼,我們就有權取得詳細資訊,這是常理。阿宇啊,很多時候我們可以相信常理。”黃葛樹說,“可是有很多時候,我們是不能依靠常理的。對方既然用了這個號碼,那肯定就能想到,萬一被我們知道了,我們肯定會去找電信問怎麼回事,那麼就肯定會做相應的佈置,如果就這麼問的話,說不定就落入陷阱了。所以要把趙總找出來,私下打聽訊息,可信度比較高。”
這什麼語氣啊!好像把荊天宇當初出茅廬一樣……好吧,荊天宇的確是初出茅廬,不過這話一聽就覺得有破綻,人家會想到你會打聽訊息,肯定也想到你會找人私下打聽訊息,更加落入陷阱也說不定。現在荊天宇還沒完全相信黃葛樹呢,戴秘書過去也不一定就是打聽訊息,也可能是收買那個什麼趙總掩蓋事實真相。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先回去看看跟蹤常得福和金海彙的人有什麼訊息。”荊天宇說。
“好,你去吧。”黃葛樹說,“有訊息通報一下。”
下到自己的辦公室,荊天宇就對顧小清說:“我還是覺得不對?”
“怎麼?”顧小清問,“還有什麼不對?他不是答應給我們分錢了嗎?現在公司都沒建立,各種情況也不知道,沒法子談具體比例的。我們要從一開始就進入公司,還要掌握財務細節,才能知道最後賺了多少錢。不過現在的話,黃葛樹是答應不了分多少錢的,如果是他出力多,我們出力少,那麼我他拿多點我們拿少點也行。要是我們出力多,那就應該我們拿的多。”
“我不是說這個。”荊天宇說,“我覺得黃葛樹沒有完全說實話。”
“誰也不會完全說實話的。”顧小清說,“生意場上說話最多隻說三分,我們只要把握住大勢就行了。什麼是大勢?大勢就是錢。在收購小劉山土地給東方老闆建祠堂這件事裡面,最重要的就是利益有多大,我們能分多少。按照黃葛樹的說法,主要的利益都已經對我們敞開了,他是不是已經提前收購了一堆土地,是不是還能從公司運作中摳出前來,還有沒有別的賺錢門路,我們都不用在乎。做生意不是pk,不是你死我活的關系,更像是打npc,我們只要把自己應該賺的錢賺了就行。花費太多的精力,反而得不償失。”
“雖然是這麼說,但我還是覺得有問題。”荊天宇說。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要是在黃葛樹身上花掉太多時間,那怎麼做其他事呢?”顧小清說。
“你放心吧,我不會花太多時間的。”荊天宇說。
“那好吧。”顧小清說,“你自己衡量……我去一下洗手間。”
荊天宇拿出電話來,往總路由器輸送了一個訊號,路由器就卡了一下,瀚海公司的出口頻寬頓時少了十兆,不過沒人發覺,因為瀚海到電信的出口頻寬事千兆線路來的,少個十兆八兆的看不出來,但這也算是損壞,去維修的話也能觸發異能。荊天宇走到機房門口,這兒一個人都沒有。但是攝像頭是24小時工作的,所以他已經準備好了藉口。開啟機房門,拿起主路由器上面的一件衣服,還說了句:“還真是落在這裡了。”
拿起衣服的時候,順手就在主路由器上碰了一下,異能發動了。
“荊天宇這小子,還真是厲害,這麼快就發現問題了。”黃葛樹說,“本來還想著他會直接去找金海彙呢,誰知道他居然去找了個什麼老師來問。”
“老闆,我覺得這是顧小清的功勞。”戴秘書說,“她比較懂規矩,荊天宇應該想不到這麼奇怪的招數。以前顧家和我們合作的時候,誰都沒來,顧小清先來,我就覺得這女孩子不簡單。”
“顧小清來我們公司,也沒見她有什麼招數。”黃葛樹說。
“她只是在觀察嘛。”戴秘書說,“先鋒官一向都是最精銳最厲害的。顧小清是顧家的先鋒,可見顧小清才是顧家最厲害那個。我懷疑荊天宇也是顧小清挖掘出來的,在背後控制著荊天宇。要不然荊天宇一個沒啥特殊的大學生,怎麼能做到現在的地步。”
“在申城的時候荊天宇表現怎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黃葛樹說,“那時候顧小青又不在,至少大部分時候不在。”
“我不是說荊天宇不行,我是說顧小清比較有經驗,他可是在顧家長大的,從小就沉浸在那種氛圍當中。”戴秘書說,“本來這次荊天宇絕對會上當的……”
“行了行了,不要找藉口,沒做成就是沒做成,有什麼大不了的。”黃葛樹說,“倒是金海彙那家夥搞什麼鬼,怎麼忽然間跑去買什麼翡翠觀音了,還跟人家借錢,一借就是一千三百萬。不是和他說好了一起做這門生意,他想要出賣我們嗎。”
“肯定是有什麼誤會,金海彙那家夥有把柄在咱們手裡。”戴秘書說,“我趕緊去問清楚。還有常得福,這名字我似乎在哪裡聽過,說不定也是認識的。”
“不要,過兩天再聯絡他,現在金海彙肯定被荊天宇和顧小清的人盯著。”黃葛樹說,“倒是我們這個電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被段盛榮給用了?段盛榮沒了,現在是誰在用?”
“我去找趙總問清楚,他是電信管客服的,應該很清楚。”戴秘書說,“我估計說不定是荊天宇在試探咱們,不一定真的給常得福打過電話。說起來常得福這人究竟怎麼回事我們都沒弄清楚呢。哎,這事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