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嘴一笑,尖尖虎牙若隱若現:“畢竟我可是當世英雄,人間巔峰,身邊怎可留下你這樣的殘次品。”
笑容甚是純良無害,可是說出來的話語卻是十分惡毒傷人。
當然,他清楚知曉,對待像牧菁雪這樣的女人,一味的懷柔欺哄,意義並不大。
不過是對症下藥,因人而制罷了。
今夜牧菁雪出現在這裡,便足以證明她是一個怎樣的性子。
但凡有些傲骨性子的,陵天蘇這一套都難以實施,換來的必然是對方受辱之後,冷目的憤然離去。
可牧菁雪不同,身為族中長老不受寵愛的幼孫,多年的打壓與被人輕視,讓她對於權勢、名利、以及慾望有著更深的渴望。
若一切當真如陵天蘇心中所想,此刻他越是言語上的輕視與侮辱,她便越是不甘心,難以隱藏自己心中的秘密,想要迫不及待地像他求證著什麼。
證明她並非他口中所說的那麼不堪。
比如……
在陵天蘇深沉莫測的目光下,雪地間的少女面容間的神色開始變得失控,因為受到屈辱的眼神之中帶著一抹獰色的怨毒。
只不過這怨毒不是衝著他而來。
看著有些莫名,但又在情理之中。
少女激動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陵少主!菁雪絕非什麼殘次品!”
陵天蘇充耳未聞,帶著恰到好處的遺憾以及那抹微妙的鄙夷眼神。
宛若看到一件心許的物件被什麼泥汙髒染了一般,雖然感興趣,卻也懶得彎腰俯身去擦拭泥汙再將之收藏。
反正對於他這樣身份的人物而言,稀罕有趣的東西從來不缺就是了。
他轉身離去,任由自己的衣袖從她手中滑開。
牧菁雪面色大變,因為她隱隱覺得,今夜若是留不住這個人,即便日後真相公之於眾,怕是再也無法讓他回心轉意了,因為今晚她的表現實在是過於狼狽了些。
這個人對她的興趣已經開始慢慢的減少了。
她急急起身,對著陵天蘇的背影,鼓足了勇氣與衝動,閉上眼睛大聲道:“不是這樣的,陵少主,其實一開始與你定下婚約的不是牧子憂!是我!一直都是我啊!”
在少女所不能見角度裡,陵天蘇眼底閃過一絲噬人的戾氣。
當他轉身目光重新落定在少女身上時,湛藍色的眼瞳不見絲毫兇戾,只是帶著幾許古怪的意味看著她:“菁雪姑娘莫不是喝醉了再打趣我?”
“菁雪所言,句句屬實!”
陵天蘇呵笑道:“我乃北族少主,自幼與南族少主定下姻親,這是上一代長輩就定下的姻緣,如今菁雪姑娘告訴我,與我有婚約的並非子憂而是你?”
他眼底深深不信,甚至厭惡之色都不加以掩飾,似是極為不喜她這種為了自薦枕蓆而不擇手段的女人,
“當真是可笑之極!你們北族再狂妄,又怎敢違背長輩所定下的婚事,還是說你們覺得我當配不上北族少主,便拿一名宗親之孫來加以搪塞!”
陵天蘇停在雪地中,目光嚴厲:“念在菁雪姑娘今夜醉酒,方才一番荒唐可笑之言,本少主權當未聽,還望菁雪姑娘自重,本少主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若是菁雪姑
娘再繼續為本族蒙羞,汙衊我家子憂,本少主可不敢保證,餘下的北族殘部是否能夠繼續依存於這片北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