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一想了想,道:“說實在的,我也不太明白,鬼嬰在鬼界三途河中,確實是無可匹敵的存在。
但入了人間,實力卻是大打折扣,一個難以離開鬼界三途河血嬰樹的鬼嬰,實在想不出能起到什麼作用。”
陵天蘇覺得溯一說的很有道理,鬼嬰再強,無法離開那棵樹那便是無用之物。
“如此說來,那鬼嬰只對鬼王有利,因為血嬰樹可以為鬼王抵禦外敵。”陵天蘇問道。
溯一道:“這個說法也沒錯,不過那血嬰樹還有一個用處。”
“什麼用處?”
溯一黑白分明的熊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一抹凝重之色,他的語氣沉了沉:“酷刑!”
“酷刑?”陵天蘇皺起了眉頭,不解其意。
“不錯,正是酷刑,鬼界是輪迴的必經之路,對於罪大惡極之人,死後必先要經歷一場十八層地獄,那是常人無法忍受的煉獄折磨。
但這世間往往不缺乏一些奇葩之人,人死以後,墜入鬼界便會恢復每一世記憶,包括自己在鬼界煉獄中的記憶。
長久以來,便會出現那麼一兩個不畏地獄的老油條來,覺得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幾個花樣來。”
陵天蘇嘴角抽了抽,暗想這種老油條的心態可不是一般強大啊。
“如此說來,那這種老油條不是很令鬼王很頭疼?”陵天蘇失笑道。
“何止是頭疼,簡直是氣得牙癢癢,那種人蝨子多了不怕癢,有的更是出言不諱直接開罵鬼王,說他妻管嚴哈哈哈……鬼王聽後震怒,氣得直接將他打了個魂飛魄散。”
“如此說來,那人是存心求死了。”
“不錯,經歷百世滄桑,有的人受不了這輪迴的煎熬想要解脫無可厚非。
鬼王自然是看出來了這點,自然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便想了個法子,將他們給扔到了三途河中。
一路順流之下,任由他們被鬼嬰啃食,鬼嬰不食生者血骨,專食亡者血骨。
這樣,他們便要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鬼嬰一口一口啃食。
如此一來,走一遭血嬰樹也成了一道酷刑,自此再也無人敢辱罵鬼王。”
陵天蘇皺眉道:“怎麼,那鬼嬰啃食之痛竟是比那十八層地獄的酷刑還要恐怖?”
溯一撓了撓腦袋,繼續說道:“我曾聽無祁邪說過,那鬼嬰啃食之痛不在於被人啃掉血肉的那一瞬。
而是在自己被鬼嬰吃下腹中完全消失後,意識卻會分散成為無數,存留在血嬰腹中,慢慢的‘看著’自己被消化的那一個過程才是真正的令人絕望。”
溯一說的很平靜甚至有些平淡,但陵天蘇依舊是忍不住牙齒髮酸倒吸冷氣。
“這鬼王,可真是有夠變態的,活該他被他自己老婆壓一輩子!”陵天蘇不禁感慨說道。
“誰要被自己老婆壓一輩子?”
說話間的功夫,陵天蘇的房門被一隻細嫩的小手毫不客氣的推開。
伴隨著一道清脆如啼鳴的聲音,房門發出“咣噹”好大一聲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