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鳳凰雖然羞憤難當,但終究是不敢反抗,慢慢的挪到了簾後。倒是曲非煙對風蕭蕭大發嬌嗔,認為師傅此舉太過分了。
風蕭蕭捨不得對她發火,無奈的反問道:“那你來想個兩全齊美的辦法,既能保證她不逃跑或自盡,又能讓我相信她已交出了全部的毒藥、毒物?”
曲非煙嚇了一跳,大聲問道:“藍姐姐,你為什麼要自盡?”
其實藍鳳凰在風蕭蕭的威脅下已經失去了自盡的心思,但剛才發生的事情對她來說是個噩夢,再也不願提起。面對曲非煙的詢問,她只是羞憤的搖搖頭,卻是閉口不言。
曲非煙人小鬼大,見藍鳳凰只是紅著臉搖頭,又見她狼狽的模樣,立刻就想歪了。有些狐疑的打量了一下風蕭蕭,但終究是姑娘家,沒敢問出口。心裡暗自轉著念頭,不再吵鬧,按照師傅的吩咐,監視著藍鳳凰更衣。
藍鳳凰交出的東西讓風蕭蕭大開眼界,沒想到她身上藏了這麼多物件,外表上還看不出來。
蜘蛛、蜈蚣、蠍子、蟾蜍都裝在盒子或者小袋子裡。一大一小兩條毒蛇卻沒找到裝它們的容器,風蕭蕭猜測可能是直接被藍鳳凰纏在身上,這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小盒子五個,小袋子十三個,各種不知名的藥物二十七包,銀兩若干,另外還有一條長鞭和一把匕首。
除了兩件武器準備等下還給藍鳳凰,其他的東西都被風蕭蕭裝在了一口大缸裡,澆上火油,點上火,揮劍一拍,這口大缸就順著艙門飛到了河裡。
如果這樣還有人被這些東西害死,那隻能算是命中該絕,怪不到他的頭上了。
風蕭蕭自我安慰了一下,轉身走出了艙房。既然沒有了毒藥、毒物,藍鳳凰的武功根本不足為慮,就算是偷襲也傷不到曲非煙。而魅惑之術的動靜太大,她也不會傻到以為風蕭蕭聽不見。更何況她們兩人畢竟交好,想來她也不會傷害曲非煙性命的。
到了中午時分,船行到了一個沿河市鎮。風蕭蕭帶著曲非煙和藍鳳凰下船僱了輛馬車,轉向南行,直奔五霸崗。一路上不時遇見一些零散的武林人士,三五人一夥兒和他們同一方向。
兩個多時辰後,三人就到了五霸崗旁的一個大市集,這裡聚集了大量的武林人士,風蕭蕭怕被人認出來,便都帶上了斗笠,然後去飯館打尖。
天色見黑之時,街上傳來了喧譁之聲,慢慢由遠及近。風蕭蕭伸頭望去,見到一大群人簇擁一輛大車向市集外走去,祖千秋、計無施、老頭子三人赫然也在其中。
“他們這群人要倒黴了還不自知。自以為那個盈盈姑娘喜歡令狐沖,就大張旗鼓的拍他的馬屁。豈不知姑娘的臉皮都薄得很,他們把姑娘家的心事弄得人盡皆知,那個盈盈姑娘不發火才怪呢。”,風蕭蕭搖著頭恥笑道。
藍鳳凰是苗家女子,要是喜歡一個人根本不會遮遮掩掩,哪像漢家女子一樣扭扭捏捏。她受過任盈盈的大恩,一心想要報答。知道了那姑娘的想法後,便聯合了黃河邊上的一些綠林人士一起舉辦了這次聚會,想以此來討好任盈盈。現在聽到風蕭蕭如此說不由得目瞪口呆,但心裡頗有些不信,轉頭問道:“非非妹子,聖……她……她不喜歡這樣麼?”
曲非煙臉色有些難看,她原本只是覺得有些好玩,有點看熱鬧的意思。哪知道這些人搞得如此聲勢浩大,經師傅一提,這才想到大事不好。她可是很瞭解任盈盈的,心眼小、臉皮薄、脾氣大,要是讓她知到自己的女兒心事被哄傳天下……想到這裡,曲非煙不禁打了個寒顫,說道:“師傅!大事不好!我們快去叫他們快快散了,不然讓盈盈姐知道了,可就不得了了。”
藍鳳凰一聽曲非煙這麼說,知道定然是如此了,大驚之下便想起身出去阻止他們,可又想到她此刻的處境,不由得生生停住了動作。
風蕭蕭見狀笑道:“你們現在做什麼都晚了,這件事鬧得如此沸沸揚揚。你們以為那個盈盈姑娘會不知道?想必她已到了左近,就等好好教訓他們一頓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藍鳳凰攤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
還是曲非煙反應快,一把拉住風蕭蕭就開始撒嬌,嬌嗔道:“師傅!你肯定有辦法對不對?你不知道,盈盈姐生氣可了不得了,大夥兒都會倒大黴的。”
“他們倒黴關我何事?”,風蕭蕭笑著搖了搖頭,絲毫不以為意。
“盈盈姐也不會放過我的,你就幫幫人家吧!”,曲非煙又使勁扯了扯風蕭蕭的袖子。
風蕭蕭故作不知地問道:“這位盈盈姑娘到底是何人?竟把你嚇成這樣?”
曲非煙吶吶道:“這個……這個……”
風蕭蕭微微一笑,說道:“聽你的口氣,她的年齡並不大,想必是日月神教中大人物的家人。能讓你這日月神教長老的孫女如此懼怕,想必應該和日月神教教主有關係。可我沒聽說過東方不敗有子女呀?倒是前任教主任我行有個女兒,想必就是她了。”
兩人聽後都是渾身一震,雖然帶著斗笠看不見她們的神色,不過想來也是與震驚、崇拜之類的詞相關。
藍鳳凰忽然柔情似水地說道:“風公子你好厲害,人家好像喜歡上你了呢。”
“藍姐姐,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喜歡他?”,曲非煙驚怒非常,不可思議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