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劫谷後,有一片大大的空地,中間孤零零的一間石屋,以一塊塊千百斤重的大石砌成,凹凹凸凸,宛如一座小山。
大門被一塊巨石所封堵,沿邊到處都露出縫隙,有的只有兩三寸寬,有的卻有尺許,但是身子萬萬鑽不出。
木婉清在裡面大聲急叫道:“喂,你關我在這裡幹什麼?”
等了一會兒,又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風蕭蕭靠在門旁,背倚石壁,充耳不聞,只是不理。
段延慶忽地從蕩過遠方的高高樹牆,黑鐵細拐在地上不時點點,似閃似躍,眨眼間就到了近前。
風蕭蕭這才站直,抬手伸著拇指往後點點,笑道:“喏,我算是合格了吧!”
段延慶往石屋裡瞅了瞅,腹中咕嘟一響,算是“嗯”了一聲,道:“跟我來。”
兩人一同躍過樹牆,周遭景色登時一變,是一座頗為清幽的小院。
段延慶伸杖點向院中的一方石桌,道:“你的劍。”
風蕭蕭輕輕上前,拿起橫擱在桌上的玄鐵劍,笑道:“人生大喜,莫過於失而復得。”,運勁虛揮了兩下,嗡嗡的低鳴聲蕩蕩而散。
一個尖尖粗粗的聲音,陰陽怪氣的道:“我說老大怎麼不肯將這柄劍給我,原來是要留給你這個奸詐的小子。”
雲中鶴怪笑著走入院中,身旁是一個腦大闊嘴的怪人,齜著白森森的利牙,大聲道:“你好大的膽子,老子要救葉三娘,你卻偏偏將她殺了,是不是不將我南海鱷神放在眼裡?”
風蕭蕭聞言瞟了眼段延慶,暗道:“你究竟打得什麼主意,怎麼他們不知道葉二孃沒死?”
雲中鶴添油加醋道:“嶽老三你看看,他都不正眼瞅你,擺明了是瞧不起你。”
南海鱷神聞言。如豆般的小眼精光大作,哇哇怒吼:“你膽敢瞧不起我。”
風蕭蕭暗笑,好一個渾人,衝段延慶呶了呶嘴。笑道:“你是老大,還是他是老大,自然看他不看你,莫非你自認比他大?”
南海鱷神一愣,一拍腦門。道:“這話倒也有理,我自然比不得老大。”
風蕭蕭笑了笑,繼續道:“葉二孃死了,你就是天下第二大惡人了,應該高興才是,怎地發火?”
南海鱷神怒氣頓消,咧嘴笑道:“不錯,不錯,往後我就是嶽老二了,誰敢說不是。哈哈!”
風蕭蕭揚眉道:“可雲中鶴方才還叫你嶽老三吶,分明是心中不服氣,認為你不配呢。”
南海鱷神扭頭喝道:“你怎麼還喊我嶽老三?是你想當雲老二?是了,你定是極不服氣,覺得我不配做這天下第二大惡人。老子先捏死你,再看你服不服。”
他也是蠻橫到了極處,自顧地說了這一陣,就認定雲中鶴居心不良,便向其撲將過去。
雲中鶴尖叫道:“這壞小子挑撥離間吶,你可千萬別上當了!”。身子迅捷的閃動,在院中亂晃。
風蕭蕭適時的道:“嶽老二聰明絕世,怎會上當?擺明了瞧不起你吶!”
南海鱷神頓時暴跳如雷,吼道:“對。對!這話有理,我……”
一直乾站一旁的段延慶打斷道:“住手!”
南海鱷神本已撲在半空,聽他出聲,猛使一個“千斤墜”落將下來,大聲道:“段老大,你幹嘛要護著雲老四。我不服氣!”
段延慶道:“往後你就是嶽老二。”
南海鱷神口中嘀咕道:“我本來就是嘛。”,卻不再爭了,臉上笑開了花,鬍子根根立起。
段延慶又道:“雲老四現在行三。”
南海鱷神嚷道:“那不行,葉三娘雖然死了,可位子還要給她留著,否則四大惡人變成三大惡人,會被人笑話死的,雲老四還是老四,不能變!”
雲中鶴氣極,獰笑道:“老……老二,我幾次讓你,只是免傷咱們四大惡人的和氣,可不是真的怕了你!”
段延慶身子一晃,“咚咚”兩聲脆響,在他二人頭上各敲了一杖。
風蕭蕭看得暗自乍舌,以雲中鶴的輕功,竟然都反應不及,可想而知,這兩杖是有多快。
段延慶見這兩人全都老實了,滿意的微微頜首,一點風蕭蕭道:“以後他便行四,稱作‘居心險惡’。”
見兩人皆是張口欲言,腹中悶雷似的“哼”了一聲,又道:“此事已定,再敢廢話,我將你倆全都收拾了。”
南海鱷神拂著腦門嘟囔道:“反正我打不過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雲中鶴桀桀笑道:“風老四,叫得倒也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