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少女指著葉二孃喊道:“段公子被這惡婆孃的兄弟殺了!”,她的臉白若凝脂,模樣極美,神情悽鬱,更惹人憐。
風蕭蕭的眼神一瞟而過,恍若未見,輕輕掃視著場中,目光微閃。
褚、古、傅、朱四人聞聽段譽已死,自然是悲怒交集,接連出手,合鬥葉二孃,混戰成一團。
在風蕭蕭看來,四大宮衛每個人的武功都和自己不相上下,各有拿手的絕藝,又善聯手對敵。
兩人合力,就能打得雲中鶴抱頭鼠竄,按理說四人合力,葉二孃非但難有還手之力,應該連跑都跑不掉才是。
可是場中的情況大不一樣。
葉二孃極其狠毒的將手中嬰孩當做兵器。
四大宮衛投鼠忌器,根本下不去狠手。
一旁的左子穆則無比惶急,不住喊道:“小心孩子!這是我的小兒!小心,小心……”
葉二孃周旋其中,很是遊刃有餘,口中自稱“親孃”,“我的兒呀,短命的小心肝兒”什麼的喊個不休,竟是將褚、古、傅、朱四人叫做了她的兒子,極盡嘲諷。
風蕭蕭看了一小會兒,見他們激鬥正酣,根本無暇他顧,便不動聲色的往後退去,剛入到了密林之中,便聞聽見一陣笛聲,清亮激越。
透過枝葉的縫隙,偷眼瞅去,看見一個寬袍大袖的中年男子立到了場中,嘴邊湊著一支鐵笛。
褚萬里正在那人耳邊說著話。
笛聲陡然一漲,尾端飛出一股勁風,直衝葉二孃臉部,隨即鐵笛離嘴,跟著點去。
這兩下速度快極,同時分襲兩處。
風蕭蕭躲得遠遠,都覺得耳膜鼓漲,微微刺痛,心下大驚。這可是實打實的內力激射,有若實質,直如劍氣一般,音攻都只是附帶而已。
葉二孃再也不復方才的悠然自得。很是有些手足無措,忙將懷中嬰孩一拋,雙手擋之。
風蕭蕭不敢再看,急惶惶地往林中鑽去。
這個吹笛人武功太高,他現在不走。等其空出手來,想走都走不掉了。
心下暗歎道:“這世界太危險了,武功不練到絕頂,我絕不再出來亂跑,否則分分鐘死於非命。”
哪知跑了還沒多遠,他心中警兆大起,但不及反應,側方林中簌簌聲忽響,一個女人突地竄出,模樣頗為狼狽。
來人速度太快。風蕭蕭避之不及,和她撞了個照面,定睛一看,心下大叫糟糕,這不是葉二孃,還能是誰!
葉二孃顯然也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右手一揮,扔出了一枚毒針。
風蕭蕭陡然低躍,半空旋身躲過,待轉回時。手中已然握住了玄鐵劍,順勢橫劈。
葉二孃反手抽出了一柄又闊又薄的板刀,“嗤”的一聲,削出了一十三刀。卻只用了一刀的時間。
鋥亮的刀面被透入林中的縷縷光線一照,彷彿“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又好似“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風蕭蕭腦中閃過這兩句詩。每一刀他都感覺得分分明明,知道該如何出劍才能破去,可是身體卻跟不上。
當下腳步一錯,閃轉到了一顆大樹後面,連頭也不敢回,倉惶而逃。
葉二孃飛身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