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鐵勒高手撲來的一瞬之間,風蕭蕭動了。
他卻奇怪的未攻向任何一人,下一刻便已騰挪至窗外。
只見街上滿布鐵勒戰士和襄陽城的人,聽見酒樓內傳來的打鬥聲,都已持著兵器,蜂擁著往樓內衝來。
風蕭蕭卻毫不理會,似閃爍般,在房簷間、屋頂上掠行,眨眼不見。
更奇怪的事,風蕭蕭剛一離開,長叔謀便大吼道:“撤!”
長叔謀權衡利害下,自忖有跋鋒寒以及寇徐二人相助,他此番絕對討不到好,本就不打算下達動手的命令,之所以硬著頭皮下令,全是因一位大人物暗中吩咐的緣故。
見風蕭蕭果然如那位所言離去,自是大鬆口氣,趁戰端初起,還未到激不可分的程度,忙帶眾人撤走。
飛馬牧場等人與跋鋒寒都相顧愕然,不過當然也不會自找不自在,商秀珣立即下令放棄留在客棧的馬匹行李,匆匆下樓,準備攀城離開。
……
風蕭蕭已不知行了多遠,橫過一家宅院的後園,躍到院內宅舍最接近的瓦面處,長身而立,劍斜於側,冷冷道:“我不喜歡被人威脅,尤其不喜歡被女人威脅。”
只見日光斜照下,飛簷沖天處,一位衣飾素淡雅麗,臉龐深藏在重紗之內的女子,正迎風而立,面對著風蕭蕭。
她的身形婀娜修長,頭結高髻,縱使看不到她的花容,也感到她迫人而來的高雅風姿。
只是她站立的姿態,便有種令人觀賞不盡的感覺,又充盈著極度含蓄的誘惑意味。
如此不用露出玉容,仍可生出如此強大魅力的女子,風蕭蕭這輩子只見過只見過兩位,一個是神秘至迷人的東溟夫人,一個是陰癸派的妖女婠婠。
一聲嬌哼,在風蕭蕭耳鼓內響起。
以風蕭蕭的功力。耳鼓竟也像千萬面鑼鼓般一齊噪響。
他臉色起了變化,冷笑道:“果然是‘陰後’祝玉妍法駕親臨,看來我的面子真不小。”
祝玉妍驀地消沒不見,世間恍如陷入昏天黑地的狂風暴雨中。
風蕭蕭彷彿身處風暴中的一葉扁舟上。於狂風中起伏,於巨浪中翻騰。
他的眼中終於冒出一絲詫異,心鏡陡起,世間頓停!
陡然間,風消濤散。浪平似鏡。
祝玉妍仍俏立與對面飛簷之巔,一雙被重紗隱住的動人美眸中,閃著比風蕭蕭眼中更多的驚異。
不是她不想趁隙發動突襲,而是突襲還未開始,便已結束。
這是境界的交戰,這是異力的爭鋒,於不可見、不可聞,只可想的精神虛空中。
祝玉妍透過面紗,在風蕭蕭身上巡視一遍,嘆道:“見你之風範。我不禁遙憶當年向雨田。”
風蕭蕭左右歪了歪脖子,微笑道:“祝後嘴上說的好聽,看來是打算以多欺少了?”
周遭房下房上,已閃出五道人影,四面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