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鳳祥這洛陽首富的府第,建於城東北一座小丘之上,佔地極廣,一眼瞧去,林木間房舍星羅棋佈,氣象萬千。
榮府的壽宴本來午時便已開始,但因眾所周知的緣故,早早趕到的只是城內的達官名流,真正有影響的各方勢力,卻因和氏璧被盜一事不約而同的遲來。
正在晚間,規模宏大的榮府才真正的熱鬧起來。
到來的各方人士都安著不同的心思,譬如武林白道眾位領袖就想趁此良機商討怎麼奪回和氏璧,而隱藏至深的魔門中人則更是有了盤算好的計劃,定要佛門於洛陽摔個大跟頭不可。
明面上歡快喧鬧的氣氛,根本掩飾不住暗地裡的破譎雲詭。
風蕭蕭現在卻完全顧不上這些,他被火熱嫵媚的“粉紅幫主”雲玉真給死死纏綿在停在門外的馬車內,除了一頭的冷汗外,很難說沒有那麼一絲心動。
雲玉真絕對算的上一位美人兒,英氣中帶著嫵媚,是一種是個男人就十分想征服的嬌嬈,而隔著華麗衫裙的輕密緊貼,更能體會到她玲瓏的酮體是何等的豐滿與彈力驚人。
何況風蕭蕭曾見過她最是不堪的樣子,所以雲玉真在他眼裡,簡直比赤/裸裸還要赤/裸裸。
關鍵身處狹窄噴香的車廂,好似隔開了外界的喧囂與吵鬧,予人一種極其私密的空間感,但偏偏馬車又處在人流最多的廣場正中,簾窗旁時有人結伴經過,讓人不由產生了一種當人面前偷情的緊張感,卻奇怪的倍添刺激。
面對這位以動人的身體與眼神的誘惑,呢喃求歡的美人兒幫主,風蕭蕭知道自己不論對她做了什麼,都不用負責,一時間真的泛起了迷糊。
幸好最是緊關節要,差點提槍躍馬的時候,恰好來了救兵!
一個甜美的女聲從馬車側邊傳進來,道:“姣姣代爹請雲幫主挪駕進廳。”
車廂裡頓時一陣手忙腳亂,好一會兒雲玉真才強裝鎮定的探身出來嬌笑道:“早聽人說榮大老闆的女兒與王尚書的侄女董淑妮合稱洛陽雙豔,今日一見,果真豔麗無雙,讓玉真好生羨慕呢!”
她雖然很是有些彷彿被人捉姦在床的羞赧感,但亦感受寵若驚。
巨鯤幫雖然被世人公認為八幫十派之一,但自家事自家知,說白了其實就是為那些世家豪族跑腿打雜爾。
雲玉真估計自己在榮鳳祥這等大老闆眼裡,也就是個幫忙運貨的腳伕頭子,根本上不得什麼正席,所以這回接到壽宴的邀請,她在欣喜之餘,也就想去找到她的靠山風蕭蕭來為她漲漲面子,免得在壽宴上無人理會,太過跌份。
實沒想到榮鳳祥竟派女兒親自出迎,這可是莫大的尊榮,令雲玉真簡直有些雲裡霧裡。
就算人家是給風蕭蕭面子,但她去找風蕭蕭隱秘的很,根本沒幾人知曉,那麼這樣說來,榮鳳祥是真給她面子了?巨鯤幫何時有這種地位了?
風蕭蕭對此卻心知肚明。
那日魔門商議過後,在他的提議下,巨鯤幫頓時成為魔門江南利益所繫的根結之一,榮鳳祥就是魔門老君觀的闢塵,自然對此一清二楚,這時對雲玉真示好,一來是看在他這個邪帝的面子上,二來巨鯤幫的重要性,也得到了榮鳳祥的認可。
雲玉真下了馬車,風蕭蕭跟著探出頭去,笑道:“風某未獲請柬,算得上不請自……”
他抬眼望去,不由頓住了話。
首先入目的竟是裝扮得像彩雀般眩人眼目的董淑妮,正與另一姿色與她難分軒輕卻別具一格的美麗少女俏生生的並肩而立,這時低呼道:“是你!”
隨即喜滋滋的貼上車邊,把風蕭蕭的胳臂挽住,將他扯下車來,別頭笑道:“姣姣,喏,這位就是救了淑妮的風蕭蕭呢!你不是一直想見他麼?”
說著又噘嘴向風蕭蕭嗔道:“之後你就不辭而別,讓奴家好生擔心了一陣,幸好聽大舅說你有驚無險的出了城,人家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肝,才算安穩了呢!”
風蕭蕭明知她嘴裡沒半句實話,也被她似嗔似喜的明豔模樣給攪得失笑道:“當初可是王世充對不起我,我可沒有對不起他。”
董淑妮撅撅小嘴,挽著他往裡走,語氣中不無醋意的道:“聽說你上了東溟派小公主的船?你是對不起我了。”
榮姣姣的妙目在風蕭蕭身上打了幾個轉,才抿嘴淺笑,道:“雲幫主莫要誤會了,淑妮這小妮子就是這般脾氣,可不是真心想要奪人所好。”
瞧著兩人親熱的往裡走,雲玉真略微失神的挽了挽有些散落額前的秀髮,旋及收起失落的心情,笑道:“原來她就是王尚書的侄女,果然天生麗質,美貌誘人……”
榮姣姣聽出她的醋意,卻垂下螓首,似害羞的不願介面,舉止嬌巧伶俐,儀態萬千,頓時吸引了廣場上不少貴介公子的目光,令人明豔至不能轉目,魂魄為之一奪。
見狀,雲玉真心中更是一酸,勉強笑道:“咱們快跟上去吧!免得讓他久等……”
榮姣姣輕輕點頭,秀髮隨風飄揚,顧盼間雙目豔光流轉,奪魄勾魂,似脈脈含情,又若含羞答答。
雲玉真更不願去瞧她,或是去看周圍男人的目光,目不斜視,急匆匆的追了上去,簡直像落荒而逃。
風蕭蕭已在董淑妮的陪伴下來到席間的空地處,那兒正聚著十多組人,認識的只有李世民和李靖以及手下的親信多人,轉目間又瞧到宋閥宋魯和宋玉致,但卻沒見到宋師道,至於宋智身份尤高且特殊,卻是不會參與這種活動的。
雲玉真與榮姣姣也跟了上來,一時間風蕭蕭群美伴身,忽然成了眾人眼中的焦點,尤其是那些打扮高貴華麗的公子哥們,其火辣辣的目光,簡直像是想將風蕭蕭活吞下肚。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兩個公子哥打扮的青年在七八人的簇擁下,從人群中擠了過來。
當先一人臉上帶有傷疤,說話舉止有些粗野魯莽,眼神較有種狠毒的意味,教人不敢恭維,略嫌矮短的身型已有點發胖,明顯是沉迷酒色而發虛,否則這般二十來歲的年紀,該不會有此情況出現。
這人理也不理風蕭蕭,只向榮姣姣大獻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