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恆坐在東看臺上,無聊的看著舞臺的表演,打了一個哈欠。若不是看身旁的小丫和張婉清幾人正看的津津有味,他都想揮袖離去。
這樣簡單的表演實在提不起他的興趣,和前世花樣繁多的各種綜藝節目比起來,這個時代的娛樂表演還是過於單調了。就算偶爾出彩的詩詞演唱,比起前世地球上的那些經典的詩詞,也是大有不如。
一個吃慣山珍海味的人,你再讓他去吃蘿蔔青菜,的確是有些為難他了。
宋建明見到蘇子恆的動作,愕然道:“子恆,難道今天的演出不精彩嗎?”
蘇子恆道:“非也,只是我個人不喜歡而已。”
宋建明搖頭笑道:“子恆,你的要求太高了啊。你以為這世界上青樓姑娘的表演才能都有小小姑娘那麼出色,演唱的詞曲都像賢弟你寫的那麼經典?”
蘇子恆笑笑,不再說話。這時驀然間聽到人群中傳來轟鳴般的掌聲和吶喊聲:“紀小小!”
蘇子恆抬頭一看,只見紀小小化作精緻的妝,從舞臺後面緩緩走了出來。跟在她後面的是一身書生裝扮的晴兒。
蘇子恆和宋建明兩人對視一眼,眼裡盡是驚詫之色,“為何是她,不是採兒?”
“建明兄,你不是說今日是採兒姑娘和小小姑娘同臺演出,為何現在卻換人了?”蘇子恆去暖香閣次數不多,和晴兒更是沒打過什麼交道,自然認不出她來。
宋建明也是莫名其妙,昨天他還曾經見過採兒,她還信誓旦旦對自己說今日有和她小小姐姐的同臺演出,怎麼突然就換人了?
那瞬間,宋建明心裡忽然生起一絲不妙的念頭,“莫非採兒生病了?一會演出結束後,我定要去暖香閣探望一番。”
蘇子恆想起採兒也曾來過自己家裡,算是熟人,開口道:“我和你同去。”
他二人正在商議如何一會如何看望採兒,舞臺上的紀小小風情萬種對臺下觀眾盈盈道了一福:“今日奴家給大夥帶來一個新的歌曲,名字叫做【白狐】,希望大家能喜歡。”
今日是進入花魁賽決賽最關鍵的一場比賽,已經不再侷限於參賽姑娘們個人的才藝表演,而是上升到了整個青樓之間的對抗。若是青樓實力太小,支撐不起一個大型的節目,自然就不要妄想進入明日的花魁決賽。
坐在評委席上的乃是西寧府赫赫有名的才子,其中便有西涼第一才子之稱的張野。今日他本不願做這花魁賽的評委,只是前幾日他聽別人吟誦過一首號稱七夕千古絕詞的【鵲橋仙纖雲弄巧】,和自己所做的那首【奪錦標七夕】做了番對比。最後也只得自嘆不如。
聽說那紀小小姑娘會在花魁賽上演唱這首【鵲橋仙纖雲弄巧】,而那位寫下這首絕妙好詞的少年才子據說也會應邀前來觀看比賽。張野這才答應了邀請,前來當一個評委。
只是這場上紀小小將欲表演的節目似乎不是【鵲橋仙】,而是自己從來沒聽過的【白狐】,這讓他意外之餘又有點好奇。
“張公,你可曾聽過這【白狐】是何曲目嗎?”馮項明拱手問他身旁張野道。
張野回禮道:“原來是馮祭酒,這【白狐】張某也是第一次聽聞。不過想來也有值得稱道之處,否則為何紀小小放著【鵲橋仙】不唱,而唱這首曲子呢?”
馮項明點點頭,“張公說的在理,紀小小僅憑一首【鵲橋仙】就能穩穩進入花魁賽決賽,若是她沒有幾分把握,又豈會用這樣冒險的方式。聽說今年暖香閣的野心可是不小。”
張野笑呵呵道:“暖香閣的野心如何,於我等又有何干?自有教司坊去操心,我等只需好生欣賞演出即可。”
馮項明拊掌附和,笑道:“張公說的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