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女,是你嗎?我好像看到你了。現在我是不是該叫你採茸?你不舒服?怎麼躺著了?”林跡聊家常一般開了口,讓城下的人統統都安靜聽著。
主要是因為他們從沒有聽過有人的聲音可以這麼大。大部分都在發矇。有些剛才錯亂的人又準備繼續行禮了。
林跡的聲音還在繼續:“兩年多不見,還以為你長大了呢,沒有想到你還是清減了。不過你放心,那時候說好的,我放你走,你就把疾鹿的所有勇士都帶到陷阱裡來。現在你做到了,我也會讓人好好的照顧你的。”
“什麼?”城下傳來好些驚呼。
疾鹿和虎蠻的語言差別不算太大,仔細聽還是能聽明白意思的。這些話林跡故意放慢了語速,城下的不少人聽了之後幾乎就要炸鍋了。
採茸萬萬沒有想到林跡會說出這些話來,頓時一口血就噴出來,跟著猛然大咳。
她的迴歸本就讓不少人懷疑,如今林跡這般一說,疾鹿的人正瀰漫在對著城牆的無力感中,肯定能混淆一部分人的視聽。
這一戰說不定不用打,疾鹿的人自己就先亂起來了。
果然,採茸在咳嗽中往人群外略略一看,便看到不少人看向她目光充滿了疑問。
當然,採茸這兩年的付出,疾鹿上下是有目共睹的,並沒有立刻跳出來對她怎麼樣。反而有人對著城樓跳腳大罵,還對著城樓上的林跡射了一箭。
這一箭是用合木硬弓射出去的。只是疾鹿和城牆的一箭距離是城上的弓的距離。他這一箭射出去,很快就折了方向,落到了護城河裡。
城樓之上,在一聲口令後,幾層樓同時出現了一排排弓手,而後箭如飛蝗射出去。
這些箭有不少越過了一箭之地,射入了疾鹿的人群之中。剛才那個射箭的人便身中數箭,橫死當場。
城樓較高,高處往低處射箭,自然能射得更遠一些。
城外的疾鹿人見此,轟然再退數十米。
“採茸,這個肯定是不聽你的話的是不是?嗯,我已經幫你殺了,下面還有那些不聽話的,你指出來,我再幫你殺掉。”城樓上的林跡道。
“等把不聽話的人殺光,你就帶著疾鹿的人投降吧。我保證,聽話的疾鹿人都會有食物,也有獸皮,最聽話的那些,還能住在我們這座城裡。還有哪些不聽話的?”
城下,採茸終於緩過了一口氣,大聲對身邊人道:“走!都走!”
她是命令被大聲傳了出去,她也隨之被身邊人拉著退開。
但這個命令出現了質疑。
有千夫長從西面衝過來,反對道:“這牆並不是把路全堵了,西面那些位置是木頭圍的,我們可以打破了衝過去。只要繞過去了,他們在這牆上就會被我們堵死。”
也許是有意為之,他們從北而來的道路本來一直都是靠著通道西面的,到了這一段之後,忽然繞了過來,變成了對著城牆中段了。
採茸的嘴裡滿是鮮血,要伸手去掏才能把血吐出來了。她似乎連話都變得難說了,半天才說了幾個字:“獸群去了哪裡?”
採茸的意思是,這牆後面,肯定是一個袋子般的地方,把那些獸都堵在裡面了。
要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進攻就會極為艱難。
而且,誰知道上面那個胡說八道的人會不會有什麼其他手段?
這個千夫長顯然有些自己的想法,他看到採茸這般,斷定她活不長了,索性不理採茸的意思,又道:“我們疾鹿都已經到了這裡了,那裡還要管那些獸群到了哪裡?我們只要將虎蠻打敗,奪回勾湖,肯定不會再餓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