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鐘後,林跡用鷹的柺杖拖著鬼鷹,鷹用綁鬼鷹的大樹杈拖著野人少年,往部落的營地走去。
“都說了,養鷹有什麼好的,動不動就想跑,哪有我家主子可愛。多貼心,要不是它那時候撲下來,你這鷹就跑了。”林跡拖著垃圾一般把鬼鷹拖著走,嘴裡不停碎碎念。
鷹的眼睛裡滿是怒意,看得拖在地上的鬼鷹心驚膽顫的。
要不是它現在體力不濟,而樹上那隻野貓又不按常理出牌的話,現在鬼鷹大爺已經在天空自由翱翔了。
鬼鷹轉動著眼睛看向遠處的樹杈,那裡多了一個臨時的小窩,那隻野貓正發出咕嚕嚕的護食聲啃食著好大一堆魚乾。
這仇,沒完了。
瞪完野貓,鬼鷹立刻變成垂頭喪氣的樣子,隨著地面的起伏顛簸著身子,不少凌亂的羽毛還被拖得掉落下來。
鷹看到這鬼鷹的慘狀,頓時又消了不少氣。它已經夠慘了,回去還是少收拾一下得好。也因為它這一下,自己才發現自己已經能走了。這也算是因禍得福。
鷹的腿在小半個月前就解了捆綁。林跡檢查過,骨痂已經長出來了。不過有些歪。鷹試著走過路,覺得還不如拄拐方便,因而這些天他是一隻曲著腿拄拐走。
剛才那一下,讓他發現自己的腿走路也沒有問題了。只是骨頭終究沒長正,走快了還是一瘸一拐的。
鷹又扭頭看著地上被砸得和麻袋一般的少年,問道:“他的項鍊和說辭都沒有問題,你是怎麼看出他不對勁的?”
林跡道:“看他的樣子和朱猴一般大。朱猴只是因為瘦一點就沒有交換出去,他臉上這麼大一個瘤子,我可不信灰狼部會要了他。如果他不是交換過來的人,灰狼部也不會讓他出來帶話吧?而且天要黑了,他不想跟我們回部落過夜,還想跑去哪裡?除非,周圍有他的同伴。”
男孩子都是要交換出去的,一般很少會在部落的時候教太多狩獵的東西。就算會教,也會像朱猴和石喙這般,到這個時候才帶出去狩獵,好方便明年交換。而這種剛學會狩獵的人,是不太可能獨身跨部落去通知什麼事情的。因為他們很難活到目的地。
“這應該是一個因為長的醜被灰狼部被驅逐出來的野人。他想潛進來探聽我們的虛實,被發現了才胡亂說什麼召集的話的。”林跡說了自己的推斷。
“這麼說我們部落附近有野人?”鷹往森林裡四下看著。
“怕是這樣,而且,可能是盯著我們來的。”林跡也暗暗憂心,這個時間出現野人,最怕是和白目有什麼勾連的。那傢伙剛離開,對部落比較熟悉,要是野人當中有他,部落還真不好防備。
……
這一天兩隊的男人倒是難得一起回來了。不過是互相撕扯著回來的。
熊爪這邊的男人在偏東北的位置下了套子,今日過去檢視,發現套子裡有野獸落網的痕跡,但野獸不見了。這時候破屠這邊的人正好在附近出現,於是他們便認為是破屠這些人偷走了獵物。
破屠這邊沒人做過,自然是不認,兩邊便撕扯著回來了。
男人們回到部落,發現今天部落的氣氛又不對。部落的孩子都沒有在外面跑的,女人們一早在默默炙烤食物。大姬和鷹等幾個留守的人坐在山洞門口,默不作聲準備著火把短矛箭羽之類的東西。
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吊著一個臉上有個大瘤子的奇醜少年。那個少年一身是血,手被虛虛綁身前,十隻手指卻如同被砸爛的野蔥一樣慘不忍睹。
“野人都快殺到身前了,你們還有心胡鬧!”大姬見到男人們還在掰扯,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