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浩天回到院子時,杜遷已經和一個高大魁偉的漢子候在那裡。
“這位必是宋萬兄弟了。”古浩天上前問道。
“見過小官人,小人正是宋萬。”那人連忙上前行禮。
“杜遷兄弟前往已有多日,我也是望眼欲穿,怎麼這麼長時間才來。”
“都是賈三那廝作的惡,得時定要砍了這潑皮。”杜遷惡狠狠的說,宋萬跟著也嘆了口氣。
原來杜遷之前得罪的正是那賈三,這些日那賈三尋不著杜遷,便找宋萬的晦氣,實在受氣不過,宋萬便把這廝痛打一頓,賈三料不到宋萬竟敢對他動手,就勾結了黑松嶺的土匪賈二狗乘其不備捆上山去,受盡折磨。要不是杜遷回鄉尋他,又帶著古家的銀子,使人贖了回來,只怕已經一命嗚呼。
“這黑松嶺又是怎樣的一個所在。”古浩天問道。
“黑松嶺處於龔縣東北,前幾年賈二狗犯了命案便糾集一夥潑皮在山上立寨,後又裹脅了一些貧民,如今山上約六、七十人,三個頭領。老大便是賈二狗,因年輕時鬥毆瞎了一隻眼,自稱獨眼彪,老二趙方,老三孫同都是一方惡棍。”杜遷回道。
“這處山寨地勢十分險要,自前嶺上山只一條道,其餘方面要嗎是懸崖,要嗎是險峻陡坡老林茂密十分難行。只是這賈二狗安逸久了,也沒啥能耐,防備十分鬆懈,俺上的山時,也就在山寨前看見一處木頭架的寨門,其餘也不曾見著什麼防備。”宋萬補充說。
“賈二狗和賈三又是什麼關係?”
“賈二狗是賈三的堂兄,賈三這兩日正在山上快活,否則俺兄弟早把他給砍了。”杜遷氣極。
“宋萬兄弟傷勢未愈,且將養一些時日再說,來日必會為兩位兄弟出一口惡氣。”古浩天將宋萬與杜遷安置一起,並囑人叫大夫治療。
黑松嶺的出現,使古浩天的心裡生出一個新的想法。護衛隊訓練已經有五個來月,各項技能的提升都到了一個瓶頸,咎待一個見血的實戰磨練。黑松嶺此時很及時的出現了,實力不高,防衛不嚴,關鍵是殺幾個這類惡徒官府不會關注。但他也明白,必須要有十分周詳的計劃,絕不能有手下隊員的死亡,否則真不好交待。
於是他派人招來朱貴,讓他和杜遷兩人一明一暗,去黑松嶺一帶細細偵察。杜遷當地人不宜出頭,但他地頭熟,朱貴是老江湖又有打探訊息方面的經驗,兩人配合也讓人放心。
接著剛好有幾日空閒,古浩天看看服用第二顆丹藥的日期到了,因有過一次服用的經歷,便再無顧慮按時吃了,若說第一顆藥是淬練體質,那第二顆藥的感受就是強壯筋骨,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抗打擊能力大大提升,力量耐力都有很大的加強。在與卞祥這個變態對抗了五十餘個回合後,才力怯退出。以後他不斷的找卞祥和馬家兄弟對陣,只覺得筋骨更加強壯,氣息更加悠長,勁道更加渾厚,一段時日對抗下來,打的那三個傢伙都不自信了。
這天傍晚幾人剛剛打鬥的滿身大汗,朱貴和杜千回來了。古浩天把兩人迎回房間,又叫來宋萬一起商議。朱貴兩人彙報說,黑松嶺基本情況大致和宋萬說的一樣,但是山下不遠有一條官道自北而南從東平縣通往孔聖人的老家曲阜,官道經黑松嶺處有一片較大的黑松林,再往南兩裡許有一個叫明月崗的地方,開有一家酒店卻是山寨的耳目。這夥土匪平時也就在這一帶打家劫舍,綁架勒索,又透過賈三收買了官府,過得實在逍遙。
古浩天聞聽心裡明白,原來宋萬說黑松嶺防備鬆懈,很大原因卻是裡面有官府人員暗中保護的因素。他畫了一張平面圖,標出黑松嶺、明月崗、黑松林等位置,又問了附近可有水路。朱貴回道,距離官道里許有一河叉直通水泊。他再標上,又盯著圖紙仔細思索了好一陣,詳細問了一些細節,腦子裡逐漸形成了一個行動計劃。
次日他讓阮小七請來他的兩位兄長,四人坐定後。他便開了口:“今日有一件十分機密之事,非得過命兄弟才能相告,故請兩位兄長前來?”
“小官人只管說來,我兄弟若有二心,教我們都遭橫事、不得好死。”小二和小五拍著脖項道。
“二位兄弟言重了。”古浩天趕緊謝過。對阮家兄弟他心裡是有底的,阮小七已經在他手下做事,小二和小五其實也在為他做事,所以也就開門見山把杜遷、宋萬和黑松嶺的恩怨說了一遍,並說要帶一眾人去踏了那山寨。阮家兄弟聞說就好像貓兒聞到了腥,連呼痛快,但又聽說只是借他們的船運送人員,頓時又不樂了。
“這等快活之事,怎能少了俺,不妥不妥。”阮小五一定要參與攻打隊伍。
最終古浩天只得妥協,就留小二帶那新招的幾十個會水的水鄉小子守船。並約定了出發的時期。
六月初的天氣已經很熱了,到子夜裡八點多才有了一些涼意。古浩天的房間裡,卞祥、馬犟、馬勥、朱富、阮小七、杜遷、宋萬圍坐在一起,卞祥、馬犟、馬勥三人第一次參與此事興奮異常。古浩天對攻打黑松嶺作了細緻部署,並強調所有人在到達黑松嶺之前必須保密。
幾天後護衛隊以遠端訓練的名義,穿著便服分批坐阮家兄弟的船離開了古家莊。
夏日酷暑,這一天中午天氣異常燥熱,明月崗前的官道上來了一支頗有規模的商隊。
“真是個鬼天氣,掌櫃的,前面有家酒店,咱們歇歇再走可好?”一個年輕的夥計問道。
“也罷,先歇一會,過兩個時辰,待天涼了再走。”一個掌櫃模樣的男子應著。
“好嘞,大夥喝口茶去。”那夥計高興的喊起來,一隊人便湧進了路邊的一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