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水軍與朝廷水軍的正面接戰,隨著那面訊號旗的升起全面爆發。梁山莊園這邊水兵一至四營,李家道口張順和童猛的兩個營,包括熟知水性的特種營都全部參戰。雙方數千條大小船隻,在湖面上追逐碰撞,爆炸聲、喊殺聲此起彼伏,清晨的水泊就好像是一鍋煮沸了的開水,到處是沸騰的聲浪。
牛邦喜坐在一條大海鰍船的駕駛艙裡,整個人呆呆的一動不動,卻如死了的一樣。剛才自己的船隊連遭對方火炮轟擊,許多船隻船體破壞嚴重,但他也看出對方火炮的弱點,便命令船隻貼近去作戰,誰知對方竟發出一陣彈雨,數船士兵一個不存。梁山水兵怎會有這般犀利的武器,這以後還有誰能進的了這個水泊,牛邦喜滿腦子都在轉著這樣的念頭,卻不知一行人已經登上了他的座船。
“咦!這不是牛將軍嗎?”
登上這條船的,正是牛邦喜的老熟人孟康,他原本與古浩天一起在那條指揮船上,但他知道牛邦喜是官兵的前鋒指揮,看著那幾條被開花彈轟炸後在前邊打轉的船隻,他便帶些人過來看看,想不到正好被他遇著了。
“孟匠師是梁山莊園的人?”
牛邦喜一看其此時出現,便想到只有一種可能。
“不錯,當時正時莊園裡讓我混進船場,不過並不是為什麼海鰍船,牛將軍也已看到了,在我戰船的火炮面前,什麼船也抵擋不了。”
“那又是為了什麼?”
“人!那些匠人,這些人都是寶貝啊!留給朝廷一點用處也沒有,我們這邊船場正缺這種人,所以把他們都帶過來了。”
“……”
牛邦喜張了張嘴,卻無話可說,末了才問道:“在下已是階下之囚,孟匠師如今欲待如何?”
“將軍乃有才之人,我梁山莊園吸納人才從來不拘一格,古小官人正在前面的那條船上,不妨與我一同過去一見。”
孟康與牛邦喜相處數日,覺得他也不是什麼大惡之人,便起憐惜之心。而牛邦喜也是無路可走,只的跟著去了。
且說高俅眼看著前鋒在梁山火炮之下一敗塗地,嚇的肝膽俱裂,急忙命中軍轉向靠往陸地。然而他這一命令,卻讓整個船隊陷入了混亂,左右兩翼全都亂成了一團,而這時梁山水軍的六營水兵適時的發起了進攻。
韓存保負責艦隊的右翼,前軍的交鋒他當然也看的見,但他也看出那些火炮的缺點,其發炮的間隔還有些長,而且炮也不多,對船隻不一定就能形成致命傷害,若是千餘條船隻一起赴過去,就能讓火炮失去作用,那時或許還可一戰,但就在此時,中軍的船隻轉向了。
“直娘賊,全是一些汙濫貨色。”
韓存保狠狠的把拳頭砸在船臺上,無奈何也只得吩咐船隻跟著轉向,可是行出不遠,這條大海鰍船卻不能動了。咋回事!他心裡一驚,匆匆跑到了甲板,卻見周邊圍著一大圈的各式小船。隨後便有水手驚慌的過來稟報,說水車被漁網纏住動彈不得。
“棄船吧!”
韓存保嘆了一聲,只得帶著幾個親信從船尾下了小船。殊不知圍攻的梁山水軍中,卻有一人正等著他走出這一步,當小船行出不遠時,便見迎面一條船兒過來,且見他大冷天裡,只披著一領無袖布衫,露出的胸前刺著一隻青鬱郁的豹子。
“韓將軍請了,在下樑山水軍阮小五,奉小官人命前來請你過去述話。”
原來這個韓存保卻是古浩
天早就看好的一個人物,想其與呼延灼不分勝負的實力,他怎能放過,因此一早就對阮小五做了詳細的交待。
“哼!若要我前去,卻的問我手中這把戟答不答應。”韓存保冷笑一聲,抄直長戟,便命船隻靠攏過去。
“韓將軍本領非凡在下敬佩,不過如今在這水泊之中,怕是由不的你了。”
只見阮小五淡然一笑,等的兩船靠近之時,縱身一跳立即沒入水中。韓存保立於船頭一雙眼睛正在水面上到處掃視之時,卻沒料到船底下突然探出一隻手來。
“乖乖下來吧!”
隨著一聲戲謔的聲音,他只覺得右腳被狠狠的拽了一下,然後整個人掉進了水裡。
黨世英在左翼指揮,發現中軍左轉向岸邊靠攏之後,他立即命令座船轉向朝岸邊駛去,然而當他帶著幾條船快速接近岸邊時,卻被沿岸的密密麻麻蘆葦叢擋住了去路,他那條大海鰍船在這裡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無奈只得換了小船上岸。
而蘆葦叢裡此刻正埋伏著無數的小船,由於李家道口的戰事水兵插不上手,張順和童猛便調來參加這邊的戰鬥,他們的任務便在河邊攔截可能上岸之敵,當時是滿心不情願的,這時見有獵物入網自然大喜。
“大夥先等等,把他們都放進來再動手。”
張順立於船頭,看著越來越近的船隊冷靜的指揮著。隨後他看到那條大海鰍船上下來一夥人,心裡頓時大喜。立即又吩咐道:
“童猛兄弟,呆會那周遭船隻全由你對付,俺瞧那條大船上頭下來的那個必是要緊人物,先且過去看看。”
吩咐完畢之後,張順便領幾條快船悄悄的劃了過去。
黨世英並沒料到岸邊的蘆葦叢裡早已有一張大網在等著他,直到他身處的那條小船一頭扎進去時,這才發現裡頭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各式小船。
“在下樑山張順,在此已經恭候多時了,卻不知這位將軍高姓大名。”
這此便見一個自稱張順,且渾身白肉的男子,立於前方的一條船上,滿臉得意的對著他開口了。
此時黨世英已知今日難於善了,但那肯束手就擒,便教軍士快速劃去,一邊抄起長槍待要取他性命。但張順卻是一個能在水中呆上七天七夜的人物,豈會與他在船上力拼,那槍尖未到早已沒入了水中,而後黨世英便遭遇了韓存保一樣的命運。
高俅的運氣就不太好了,他領著中軍在湖面上拼命突圍,但梁山水軍早盯上他的座船,那一個肯放他溜走。特種營和水兵一營便是重點看顧他的,進攻一開始,兩個營的船隊便朝他直插過來,隨後圍著它纏鬥。接舷作戰對擁有火藥炸彈的梁山水軍來說,具有了絕對的優勢,幾輪接戰下來,官兵傷亡慘重,許多船隻的官兵對這種武器壓力山大,一看梁山的戰船接近,乾脆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