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校場之時已經暮色四合,古浩天一行正緩步前行,只見後面匆匆趕上一人。
“這位兄弟請留步。”
古浩天轉身一看,正是楊再興,不由暗自高興,剛才場面混亂一時失去聯絡,他正要吩咐人去找他呢,卻自已追上來了。便問道:
“楊兄弟怎的還留此地?”
“兄弟與我一般年紀,武藝咋恁地高明,卻想好好討教一番。”
這楊再興不愧武痴,一開口並不提救命之事,反而糾纏著武藝。
“只是虛長几分蠻勁而已,兄弟你的射術才叫人配服。”
“我這那叫射術,聽老人說,武林中有兩大射箭高手,叫什麼九天飛龍龐萬春和小李廣花榮,那才叫高人,可惜未能當面請教。”
楊再興原來也聽過這兩人的名頭?古浩天聞聽立時生出一個主意。
“這個龐萬春卻是在下的好兄弟,如今正在家裡莊園之中,若要見面倒是方便,那個花榮也在青州的青風寨,於鄆城也不太遠,若有心也是見得著的。”
“當真如此!那我便隨兄弟去拜訪一番。”楊再興一聽頓時眼裡放光,巴不得立馬就走。
古浩天心裡卻暗自好笑,心想這小孩子也太好“騙”了,不由打趣道:
“那兄弟你武舉也不考了,豈不可惜。”
“有甚可惜的,我原本就不是來考甚武舉,只是湊湊熱鬧罷了,若非那虜兒囂張,也不見得會下場。”楊再興滿不在乎的說。
“既如此,兄弟不如與我等一同住了,也方便說話。”
楊再興一聽便滿口應了,幾人到了御營街橫巷的一家客棧取了行李,叫上一名老僕,便往山水客棧而去。
一路上眾人說說笑笑,很快打成一片,古浩天與楊再興同齡,兩人談的投機,便稱了兄弟,古浩天正好大了兩個月做了哥哥。
暫不提古浩天一行人一路歡聲笑語,且說高俅回府之後,對京東小子又恨上幾分,可是一時又無從下手,便把怨氣撒到他那個兄弟——林沖身上。
“開封府究竟辦不辦事,一個賊配軍的案子咋拖的恁久。”
“滕知府這幾日倒來求告了幾次,看來處斬有些難處,太尉不妨允他所求,俺們只在路上下手,一樣結果林沖性命。”
富安見高俅發怒,忙在一邊說道。
“你即刻去往開封府,要他明日便作判決。”
高俅不置可否,氣沖沖的把富安趕了出去。
二月十三日,開封府對林沖一案作了最後判決:脊杖二十,臉打金印,發配滄州牢城。
古浩天不久便得到這個資訊,便著人請了魯智深過來。兄弟兩人坐了,他便說了林沖之事。
“哥哥,二哥之事開封府己是斷案,卻是發配滄州牢城,我打探得押解的公人竟是董超、薛霸,這兩人與陸謙和高衙內等沆瀣一氣,必於途中對二哥不利。我聽說京城北去二、三日路程,有一處野豬林,裡頭不少冤死之人,怕這兩個惡人也會於這處下手,須得有人暗中護著才好,可惜我京城瑣事末了,一時無法離開,不知哥哥可否走上一遭。”
“有甚說的,自家兄弟本是應該,灑家便小心防著就是。”
魯智深本就是俠義之人,如今三人又是結義的兄弟,自然不會推辭。
“如此最好,小弟還有兩個想法,哥哥權且聽聽,救了二哥之時,他若不願去那滄州牢城,哥哥便除掉那兩個惡差,讓二哥去鄆城縣李家道口,投那村頭的一家酒店,只說我著他過去便可,稍後我再寫一書信與你帶去。若是仍要去滄州,須的哥哥一路護送過去,才能安心。”
“二弟恁機靈一個人,對官位這點事咋就想不明白呢!三弟放心,明日灑家必會傳話與他,且隨他自己權衡。”
兩人說了會話,古浩天寫了一封書信,並取了一包銀兩與魯智深,他便回去準備了。
次日一早,古浩天和張教頭等就候在開封府的大門外,卯時未,林沖在董超、薛霸的押解下,戴著重枷走了出來。張氏一見便淚流滿面,眾人同行一會,便到州橋前頭,張教頭上前與兩位差官請求,說且到下頭酒店一坐,家裡人說兩句體已話,一邊忙遞了銀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