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府衙裡,聞達緊張的守候一個下午,卻不見外面有何動靜,傍晚時分他滿懷困惑的回到後衙,卻見梁中書等官員在大談什麼賊兵無力攻打什麼的,不由生出一股厭惡之感,便駐足回身欲往外去。然而正在此時,只聽的“轟”的一聲巨響,隨即地面發生強烈的震動,他身子一歪整個人撞在了旁邊的立柱上。片刻之後,在額頭一陣劇烈疼痛的刺激下,他清醒了過來,便立即想到了什麼,隨即瘋了一樣衝了出去。
然而聞達剛跑到了前衙,便看見梁山隊伍潮水一樣從前面湧了進來。
完了!
聞達悲嘆一聲,愣愣的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慶升樓前,古浩天等目睹了府衙前的圍牆,隨著一聲爆炸,頃刻間成為一堆瓦礫。眾多未見識過火藥威力的人,全都被震撼的傻傻的,便是原先摩拳擦掌準備發起進攻的兩個步兵營,也怔在那兒猶如木雕泥塑。
“兩位大師,此時不攻便待何時!”
許貫忠是莊園裡少數幾個見識見火藥威力之人,早有心理準備,所以沒有太多的驚詫,這時他見兩個大和尚呆立於陣前不知所措,禁不住打趣道。
“直娘賊,這是甚物此等威力,卻把灑家嚇住了!”
魯智深被許貫忠一言叫醒,他自嘲一聲,立即帶領步兵七營衝殺過去,鄭元舉也醒悟過來,隨即也帶兵跟進。只半個時辰,大名府衙全部落入梁山人馬手中,裡頭一應人物無一漏網。
古浩天與許貫忠、林沖、盧俊義等人進入府衙時,天色近晚,行至正堂之前,迎面便見魯智深押著一人出來。
“三弟這廝被那炸藥嚇傻了,俺殺入前衙時,他呆在那兒一動不動,還以為他死了呢!”
魯智深逮到一條大魚,見眾人進來,遠遠的就興奮的叫囔起來。
大家看去,卻認得是北京城裡的統兵大將都監聞達。這人在這次與梁山的作戰中,卻是大名府官兵的中流砥柱,李成兵敗後為逃避責任諸事不願作主,全是聞達一人安排軍務。
古浩天對李成與聞達兩人本沒啥印象,但覺得兩人既為索超上司,總的有一些本領。但從此次對陣看來,那李成狂妄自大、貪生怕死,卻是一個真正的小人。聞達反而是一個敢作敢為有擔當的漢子,雖然一直在與梁山作對,但他心裡卻起了惜才之念。這時便吩咐道:
“聞將軍是血性的男兒,大哥好生對待,休要虧待於他。”
那聞達在府門被破那一刻,便存了死志,這時突聽的這個小官人這般說他,心頭不由一震,待要細看一眼時,卻見他已經在眾人簇擁之下進去了,留在視野裡的只是一個英武的側影。
“不必看了,這人便是莊園裡的小官人,你這廝卻是好運氣,被灑家兄弟看上,卻好生思量一番,莫失去大好機會。”
魯智深一聽便知這個三弟的想法,便大咧咧的說了。倒是聞達見說之後,心裡卻是無端起了波瀾。
後衙裡,梁中書等人被突如其來的一聲爆響,嚇的神魂俱失,待回過神來,急忙著下人出去打探情況,但只過片刻,便聽的外頭喊聲殺聲四起,正在心驚肉跳之際,卻見梁山軍隊決閘洪水一般湧了進來,瞬時間諸人臉色一片死灰。
“我——我——我乃朝廷命官,蔡相家人,爾等不得亂來。”
看著古浩天等人進來,梁中書知道主角到了,便色厲內荏的叫喊起來。
古浩天尚未開口,盧俊義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立於一邊早就熬不住,幾步上前一把將其拎了起來,狠狠的說道:
“狗官!你殘害無辜、草菅人命之時,可想到不能亂來,老爺今日便讓你嚐嚐亂來的滋味。”
“員——員外之事全是張孔目與李固所收,本官並——並不知曉,休得誤會。”
梁中書一看見盧俊義,頓時魂飛魄散,再也撐不起一絲的派頭,若非被提在半空,恐怕早就下跪求饒了。
“死到臨頭,還嫁禍他人,留你這無恥小人何用!”盧俊義說罷將其狠狠的擲在了地上。
“師兄先且留其性命!”
古浩天見盧俊義下手甚重,連忙出聲阻止。不料梁中書擔驚受怕之下那經的河北三絕的奮力一擲,等卞祥過去察看之時,早已氣絕。
“師弟,那料的這廝恁不經摔,俺只是……”
盧俊義見狀,不由有些尷尬。
“死也便死了吧,反正也留他不的。”
古浩天本欲審問一番再取他性命,這時見事已至此也便罷了。
這時梁山大軍已經全部控制府衙,一應官吏全被集中到後衙之中,老老少少數十人擠成一團。只在此時,且見人群之中顫巍巍的站起一人,只見他對著古浩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