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義入獄數日,但大名府除了宣佈其私通梁山賊寇的罪名之外,並沒有做出什麼其他的判決。
對於這樣的一種狀況,有人喜有人憂,自然也有人兩邊下手坐享其成。
曾家的獨苗曾密得到梁世保的通氣後,當時便喜不自勝,立即送了五千兩銀票進了梁府,如今他守在北京城裡,日日等著梁山賊寇上門送死。
盧府的管家李固這些日卻有些心神不寧,盧俊義入獄之後,他本以為大局以定,自己可以安享盧家的美人金錢,但隨後幾日府衙裡對盧俊義的判決卻遲遲不能下來,他找了梁世保多次,也送了不少的銀子,可是其話裡話外都在暗示此案罪證尚不確鑿,中書大人怕錯怪好人有些猶豫。他雖然有些不信,但也嚇的夠嗆,這盧俊義若是重新出獄,那裡還有他的活命。這些日他除了死命的往梁府送錢財之外,還偷偷的找到了兩院押牢節級蔡福,想重金收買他在牢裡下暗手除去盧俊義的性命,那蔡福獅子大開口,詐了他五百兩金子後,卻再也沒了訊息,這些日只把他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那梁世保倒是左右逢源,收錢收到手軟。把盧俊義押在獄裡不急著判決,正是他與梁中書一起議好的策略,除了榨取李固、曾密兩人的財產之外,也想著以其為餌,設下了一個更大的局,他們想要釣一條更大的魚。
梁山莊園在盧俊義下獄之後不久,便到了公孫勝送回的加急資訊。古浩天原本對曾密會走梁中書的路子有所預計,但沒想到會把盧俊義給牽連進來,但隨著大名府後續的情報不斷的傳來,他漸漸的感覺到那個梁中書捉拿盧俊義的意圖,似乎不那麼簡單,好像有一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味道。
那麼梁中書的目的究竟在那裡呢?古浩天隱隱約約猜到了一些,但也不敢肯定,不過大名府肯定要去一趟了,於是索性召集了聞煥章等人過來議議。
“這個梁中書應該是對李固和曾密兩人的錢財敲詐的還不夠多,故此給盧員外定了一個私通梁山的罪名,卻遲遲不給判決,如此一來特別是那個李固,還不的乖乖的聽話拿錢。”
趙鼎見慣了官場的這些伎倆,一聽完古浩天的分析,立即輕蔑的說道。
“趙處長所說不無道理,但依我看也不盡然。姓梁的若要奪取盧員外的家產,其實易如反掌,他只須在完結了盧員外的事情之後,再反過來給李固那廝定一個罪名,他一個背主奪財的小人憑什麼與他對抗。而曾家如今只剩下一個殘疾之人,又依附於梁家之下,也不要費什麼勁。在我看來,這個梁中書必定另有圖謀。”
蕭嘉穗並不完全贊同趙鼎的意見,他冷靜的分析一番之後,大家也覺得的頗有道理。
這時,吳用遲疑的說道:“這個梁大人給盧員外定的罪名是私通梁山,莫非與我們梁山莊園有關聯。”
“依我看,這個梁大人的圖謀與我們梁山是必有關聯,興許他正在等著我們上門去呢?”許貫忠接著吳用的話,淡淡的說道。
“無論梁中書是何圖謀,但與我們梁山定是
脫不了干係了,從眼下情形來看,大名府這一趟是省不了了。那處非比陽穀、濟州、凌州,我們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卻是一個軍事重鎮,若想安全救出盧員外,尤其是在他們有意設計之下,必定要慎之又慎。我意先增派人手過去,真正摸清虛實,再安排行動。”
聞煥章聽了眾人意見後,斟酌著說道。而他的主意卻正中古浩天的下懷,原來他便對梁中書的做法有所猜測,如今聽了之後,已經有了一個比較肯定的判斷,所欠的只是細節而已,而這些卻必須到實地去查探,於是決定立即去往大名府一趟。
兩日後,安排好莊園的事務,古浩天便帶著許貫忠、吳用、時遷、親衛營、情報處的一些人手出發了。
許貫忠是河北人,熟知當地情況,帶著他去是應有之意。吳用卻說自己是生面孔,外人並不曉得他是梁山莊園的人,方便行事一定要跟著去。其實內心還是因為立功心切,曾頭市一行並沒有立下太多功勞,這次他更不想放棄。古浩天也大致瞭解他的想法,也就帶他一同去了。
途中無話,數日時間便到了大名府,一行人住進城外的一家客棧,便著時遷進城與公孫勝聯絡。這日傍晚,公孫勝、馬靈、楊林等人隨著時遷來到了城外的客棧。
“小官人怎的來了,俺這些日在北京裡的暗中查訪,從種種的跡象來看,這個梁大人拘押盧員外的意圖,很大可能便是為了引小官人入套,最近裡,各個城門盤查也嚴上數分,說不得裡頭安插了認識小官人的人手,須的小心才好。”公孫勝一進房間便開口說道。
公孫勝最近一直都在大名府,古浩天見其的判斷與大家一致,想著他必有什麼依據,便問道:“公孫處長怎會有此判定?”
“俺透過楊林兄弟從牢頭蔡福那處得來訊息,大名府裡的張孔目多次審問盧員外,全都提及小官人,似是對小官人與盧員外的情誼十分在意,若意不在此,他又何須費這些口舌。”
眾人見說也覺有理,議論一番之後,基本已經肯定梁中書的意圖就是引古浩天上鉤,以成就自己的大功勞。但如此一來,大家對盧俊義的性命倒也不用操心了,一則古浩天落網之前,梁中書不會讓他立即喪命,二則有蔡福這個關係在裡頭,不會被別人下暗手。於是大家對營救盧俊義一事反而更加從容起來,當夜幾個人反覆推敲,最終定下了一個計劃。
且說盧家的新晉主人李固,自打從梁世保處得知盧俊義的案子尚未最後定性之後,這些日一直坐臥不安,連那個往日裡難得偷情一會的顧氏,也沒了心思理會了。
這一日,李固又去梁世保處送了一筆厚禮,可眼巴巴的坐了半天也沒有一個準信,直直到了午間,那個梁總管只說了一句,到中書大人那兒給他討個話,就把他給打發了。他心急如焚卻無可奈何,只得鬱悶的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