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煥章見古浩天決心己下,知道再無更改,便說道:
“既下了決心,便事不宜遲,貫忠再與那個北地漢人談談,看看能不能為我所用,情報處也要先行一步摸清底細,另外這邊的兵員糧草也要早作準備。”
“便按聞先生安排,公孫處長帶得力人手即刻往曾頭市打探訊息;許處長設法策反那個北地漢人,隨後扮著金國信使,到曾頭市見機行事;我帶親衛營一部並林沖、時遷等先行一步,爭取與史文恭師兄取的聯絡;蕭處長則帶大軍後續跟上。”
古浩天立即下了命令,各人領命分頭去了。而吳用卻留在下來,說自己寸功未立非的同去,古浩天也只的應了。
當晚公孫勝帶著馬靈、楊林等人連夜出發了。許貫忠透過一夜的攻堅,那個北地漢人也答應配合。次日上午古浩天與蕭嘉穗議定,調遣步兵一、三、八營,騎兵一、七、九營,共計四千多人馬出征,自己與林沖、卞祥、吳用、楊再興,帶著數十親衛也立即出發了。
且說一行從梁山上船沿濟水一直到了齊州回河鎮的一個渡口上了岸,又騎行數日便到了凌州境內,早有公孫勝差薛永過來接著,又行日餘,漸漸到了凌州西南的曾頭市。
眾人便隨薛永住進預定的客棧。公孫勝等早到兩日,已經打探了一個大概。據他們瞭解的情況,這曾頭市卻是一個很大的城堡,裡頭有四、五千的人口,莊丁應不在少數,粗粗判斷至少有兩三千之數,更有曾家五兄弟和史文恭、蘇定兩位教師,實力的確非同一般,若是強攻恐怕甚難。
“平日裡進出曾頭市可是方便?”
古浩天聽了公孫勝等人所講,對這個曾頭市一時也心裡沒底了,便想實地去看看。公孫勝見問更回道:
“這兩日我等分頭化裝成各式人等,進出倒也方便,不過若是大軍過來,想必就沒那麼容易了。”
且待明日去看看再說,古浩天心裡核計著。當晚他專門叫過林沖,打聽了當年史文恭離開師門的原由。他記得師傅當年曾對他說過,若來日遇到三師兄,且轉告他師傅不怪他當年之過。那這個三師兄當年到底有什麼過錯呢?古浩天覺得一定要弄個清楚,不然便是見面了,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林沖見見古浩天問起此事,沉思了一會才說道,這事與他正有相關。當年他們倆人同在周侗身邊學武,林沖年紀稍長武藝也略勝一籌,但史文恭生性好強,卻不服輸日日找其比試高低,這師兄弟切磋武藝本也沒什麼,但直到出現一件事時,引的史文恭走了極端。
且說當年周侗在禁軍之中很有聲望,那一年剛好禁軍裡有一個教頭的名額,著他推薦一人過去。周侗見林沖年長、性子穩重,便讓他去了。誰知史文恭心裡也想著那位子,他以為師傅覺得其武藝差才不推薦的,一時起了邪念,去偷師門的武功心法,被周侗發現很罵了一頓,後來也不知是慚愧還是不滿,便不辭而別了。
“若早知他也惦著教頭這個身份,讓給他又有何妨,還可以省去恁多的煩惱。”末了,林沖惆悵的說道。
古浩天聽了終於明白了其中的緣故,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難道這個三師兄在周朝不得志,卻去投靠金國,若是這樣那就難於挽回了。想到這裡,他不由當心的問道:
“史師兄為人如何?可會正邪不分、自以為是?”
“這個該當不會,當年他年輕,也就好強好勝一些,再說師傅收徒人品這一點卻是最看重的。”
聽了林沖回話之後,古浩天才稍稍放心,心想明日得尋個機會與這個三師兄見上一面才好。
次日辰時,古浩天與林沖、卞祥、吳用、時遷五人,扮作外來客商,在薛永的相伴下前往曾頭市,未及半個時辰,一行人便來到莊外,只見此處三面山崗、一週野水,莊前一片黑壓壓的野柳林,地形好生險惡。行至東首莊門前,便見幾個莊丁守著,如今也是太平時節對往來行人倒也沒有什麼盤查。
六個人進了去,便見莊子裡縱橫幾條街道,人來人往甚是熱鬧,所不同的是多有帶刀持棒的青壯男子,薛永說此莊尚武,莊裡男子平日閒時都被曾家集中在校場練武,這時看似為民,戰時皆可為兵。
在薛永的帶路下,在曾頭市裡走了約半時辰,古浩天想打探史文恭的訊息,便來到莊中心的一處兵營外,卻見寨門處守著幾個莊丁,不讓閒人靠近。於是便在外圍找了一個酒館,想著這裡的小二必對此處兵營熟悉,便進去坐了點了一些酒菜,尋那小二打探一下。
卞祥對此事已經十分熟手,只見他對那小二使了一些銀子之後,那廝便知無不言了。便說此營裡頭住的只是一些莊丁,曾家五兄弟和史教師、蘇教師往常並不在此,只在每月的初一、十一、二十一這三日會定時過來操練,其餘則來去無定。卞祥又問那史教師住於何處,小二卻說他只便住在曾太公府裡頭,若尋他有事,只有去那裡著門房通報,見不見的著卻是另說。
古浩天見說不禁有些焦急,這又該到那裡去見這個師兄!正在此時卻聽的外頭一陣喧譁,眾人掉頭看去,卻見一隊莊丁趕著十餘匹駿馬走在前頭,後頭又有數人押著捆綁著的幾個漢子過來,前頭一個蓬頭垢面甚是惹眼。及到跟前細一打量,六人皆大吃一驚,這人怎會在此出現!一時間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