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十一月初,祝家莊一戰帶來的忙碌這才完全結束。
這一日,古浩天召集聞煥章、許貫忠、趙鼎等人討論新上山人員的人事安排。
孟康、裴宣已有定論不須再討論,欒廷玉、石秀、楊雄必定去護衛隊,也無須多考慮,只扈成的安排幾個人議了一會,最終古浩天提議讓他任商務處長,一則古松年事已高,精力不足,只讓他管著酒作坊即可;二則扈成本是經商好手,又年富力強正是合適。眾人覺得古浩天的提議很是穩妥,便一致過了。
隨後古浩天又與卞祥去了教導營,這次一下子從河北與祝家莊招進五千多新兵,教導營人力嚴重短缺,馬犟從各營臨時抽調三百名骨幹才應對過去。
可兩人剛到教導營,與馬犟還沒說上幾句話,便有人過來傳話,說水兵六營的張橫副營長回來了,聞先生讓他馬上回中華堂。
古浩天一聽便知蕭嘉穗那邊有了訊息,匆匆對馬犟交待幾句後,便趕回去了。
聚賢殿,聞煥章的公房裡,幾個人圍著張橫正問的熱鬧之時,古浩天與卞祥闖了進來。
“小官人,這下可好了,張橫營長運回了滿滿五船的好鹽,李家道口的集市又多了一種好東西,到時開張了就不怕沒人氣了。”
趙鼎見古浩天進來,便興奮的說道。
“張橫兄弟,那邊可是順利?”
古浩天一聽鹽已到岸,便知那邊已開展行動,萊州灣冬季本無鹽可曬,正是為了李家道口的市場需要才匆忙出發的,之前他與蕭嘉穗所定的策略,便是先佔據地盤用於立足,再伺機搶奪取成品鹽。如今奪鹽必是成功了,卻不知是否順利,所以他急欲知道。
“稟小官人,俺們這次端了青州廣陵鹽務的老巢,崔世達那老小子庫裡的數十萬斤鹽,全被咱們起個乾淨,俺這五船便有二十餘萬斤,蕭處長曉得莊園裡急用,著俺先押運回來。這裡還有他的一封信,請小官人過目。”
張橫說著,掏出一封信。古浩天接過仔細看了,才明白這支隊伍在萊州灣的所作所為。
且說蕭嘉穗一行人到達萊州灣之時,已是十月上旬,他們也不上岸,卻是佔據了維州外海一個叫蝦嶼的小島。然後分頭派出人手在萊州灣沿岸尋找合適的曬鹽地點。
一天,焦挺帶人在青州與維州交界的沿海找到了一個上好的地方。蕭嘉穗帶人到現場檢視了也覺不錯,立即開工建設鹽場,可是開工沒幾天,就有人過來阻撓,一打聽卻是青州廣陵鹽業主崔世達手下的爪牙。
蕭嘉穗得知後不怒反喜,他正愁著沒有地方下手,無法完成莊園的任務呢?於是便吩咐焦挺不要退讓,反而常常小打小鬧讓對方吃些虧。最終激的崔家暴怒,出動了二百餘名鹽丁過來清剿。誰知蕭嘉穗等得就是這樣的機會。
那日午後,二百餘鹽丁到達鹽場,卻被梁山馬、步、水三軍圍住暴打,無一漏網。蕭嘉穗隨後逃選兩百餘人化裝成鹽丁模樣,自己與李俊親自帶隊,郝思文率騎兵在外圍警戒,張橫領水兵船隻在後頭跟進,然後押著焦挺等幾十個俘虜,乘夜色混入了崔家在廣陵城外的城堡。
崔世達本以為那些新來的外人,只不過是搶食的野狗,他連官府都懶得動用,直接派手下鹽丁去剿了就是。誰知這些人卻是噬血的惡虎,當晚崔家老幼幫兇被屠戮一空,蕭嘉穗還策反了崔家的兩個管事,藉機控制了鹽場。
蕭嘉穗在信中還說道,崔家控制廣陵鹽場數十年家財無數,但為人歹毒不得人心。他準備行金嶺鎮鐵礦舊計,藉口年終盤典,讓那兩個管事以崔世達名義,招回在外人員一網打盡,然後由梁山人員接手,把崔家鹽場變成梁山鹽場。
古浩天一氣讀完來信,然後遞於聞煥章諸人,自己沉思一會卻覺不妥。崔家不同金嶺鎮的吳家,他是本地豪族,人脈甚廣,時間一長怎隱瞞的住。不由問道:
“那崔家既是大鹽商,與本地官商必牽連甚多,時間一長難免露出蛛絲馬跡,那時又如何處置,蕭處長可有說道。”
“此事蕭處長正好有交待,卻是那兩個主事之中,有一個是崔家人,其祖父本與崔世達祖上共同經營這個鹽場,後來慢慢被其侵吞,到頭來自家卻成了一個人下。那廝這些年來懷恨在心,無時不想奪回祖業,這次卻是他主動出頭幫我們做事,蕭處長想利用他造一個爭奪家產的假象,再買通官府造成事實。”
還有這樣一個事情,這倒也有操作的可能。幾個人聽了之後便稍稍安心,只看蕭嘉穗後續如何處置。
話說至此,古浩天才對蕭嘉穗那頭的事有些譜,也稍稍安心下來,轉而就想起那五船食鹽來,便說道:
“諸位,一同去看看萊州的好鹽。”
“小官人也不必辛苦了,張橫營長已帶了一袋上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