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古浩天下的樓來,只見後園的小徑立著大小兩位美人,李師師他自然認的,那個小些的卻有些似曾相識。正詫異之時,只聽的李師師吃吃的笑,他突然反映過來,這不就是女裝的扈三娘嗎?看來這兩個女子昨晚是歇在一塊了。正想著,那扈三娘已經開口問話了:
“古郎君,那出兵之事議的如何了,奴家可是急死了!”
“三娘放心,此事已有定議,莊園人手兩日之內必會啟程。”
祝家之行已無變數,所以古浩天便明確答覆了,扈三娘聽了滿心歡喜,連目光都帶上某些意味,卻被李師師竊笑不已。
古浩天在這種場合,那是李師師的對手,尷尬一笑之後連忙落荒而去。
聚賢殿裡,許貫忠昨晚招集相關人手熬了個通宵,粗步拿了一個行動的方案。可是古浩天現在突然又帶來了一個最新的情況,大家在驚喜之餘,又得對原方案進行大幅修改,一直到了下午才重新議定。於是古浩天召集了昨晚的原班人馬再次討論,最終敲定了方案。
根據議定行動方案,首先,由古浩天和林沖、卞祥、楊再興、安道全、扈三娘及五十親衛,作為先遣隊先行到李家莊與李應協商。其次,由許貫忠帶步兵三營、七營、八營,騎兵三營、四營,弓兵營,由水路從蘆花渡上岸,至獨龍山後紮寨。第三,由張九成、張所帶輜重及二千民工作為後隊跟進,由步兵九營護衛。水兵各營,除必要的留守力量之外,其餘分批至蘆花渡待命。
當日夜間,中華堂會議室裡燈火通明,莊園在家的二十餘位營長、各處處長濟濟一堂。古浩天作了攻打祝家莊的動員講話之後,許貫忠代表管理處宣佈了作戰的計劃和紀律。
半個時辰不到會議結束,一時間會場便鬧如菜市,撈到戰打的興高采烈,沒點到名的吵鬧不休。特別如縻勝、孫安、周雲清這些老營長,卻是一個也沒點到,他們自然心有不甘,一個個找到古浩天那裡,卻被他反問一句:你們為何不問問聞先生,他怎麼每次都留在家裡,須知這裡是我們的根,先把家守好了,日後戰還怕沒的打。這些人頓時無話可說,一個個灰溜溜的去了。
次日早上,古浩天一行五十餘騎從金沙灘過渡到了李家道口,然後走陸路直奔鄆州去了。
一行人快馬加鞭,五、七日便到了獨龍山的地面。遠遠便看見一座高聳的大山立於天際,其山腳下又分出三支餘脈,各成一個山崗。
“小官人且看,當中那一座便是獨龍崗,正是祝家的莊子,東邊的是李家莊,西邊那處卻是我家,只不知家父如今怎樣處境。”
扈三娘指著山崗解說一番之後,想及老父,不禁擔心起來。
“三娘兄妹均末歸家,那祝家便不敢對老伯怎樣,只管安心。”
古浩天勸慰道,這兩人一路相處下來,日漸親近,雙方稱呼起來也順口許多。
當下一行人便拍馬直奔李家莊過去,一、二十里的路程,半個時辰便到了莊口。但見好大的一座莊院,周遭一條寬大的護城河,沿岸數百棵合抱古柳,正中間莊門口懸著一座吊橋。那守門的莊丁對突然而來數十騎自然心懷戒心,卞祥上前交涉幾句又遞過一封書信之後,便見一個莊丁匆匆稟報去了。片刻之後,只聽得莊裡一陣響動,隨即便見數人快步過來,當頭的是一個三、四十年紀的男子,且見他“鶻眼鷹晴頭似虎,燕頷猿臂腰如狼”,端的氣慨不凡。
“我的外甥卻在那裡!”
古浩天正在暗暗稱讚之時,便聽得那男子興奮的喊聲,心知這個必是撲天雕李應了。當下不再猶豫,快步過了吊橋,到了他面前便撲身行禮,口稱:
“舅舅在上,甥兒古浩天拜見!”
且說李應於數年前曾見的這個外甥一面,那時還是一個淘氣玩童,誰曾想數年未見,他竟然發生恁大的變化。近兩年來他不斷的聽到其各種各樣的傳奇事蹟,他都有些不相信是同一個人了,後來給姐夫古楨去信證實之後,才確認下來,但心裡卻始終有些困惑。前些日本準備去古家莊走一趟的,可是發生了祝家莊侵吞扈家莊的事,讓他一時不敢輕離。
今日李應正在堂中想著心事,突聽的莊丁來報,外頭來了數十騎,領頭的自稱是他的外甥。他愣一下卻不敢相信,隨後他看了姐姐的那封書信便再無懷疑,立時喜出望外的迎出莊來。
這時看著跪在身前的英武少年,李應還猶如做夢,他雙手把其扶起,注視著他稜角分明的面孔,口裡禁不住說道:
“像!像!這容貌還脫不了當年的模樣。”
便在李應陷入回憶不能自撥時,邊上的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說道:
“莊主,此處不是說話之處,那外頭還有一大撥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