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之行一月有餘,對古浩天而言還是收穫甚大的,除了秦明、黃信、張所這些計劃內的人物,還意外招納了呂方、郭盛,雖然花榮一時沒有過來,但也無須擔心,古浩天相信那只是遲早問題。
秦明、張所等人上了梁山之後,都被莊園的規模和實力震驚了。他們經過數日的瞭解與接觸,對梁山莊園以延續炎黃血脈、保護漢家天下的宗旨,也十分歎服,便心甘情願的加入了梁山的團體。
古浩天經與聞煥章等商議,張所去民政處任副處長,秦明、黃信、呂方、郭盛,以及青風寨、對影山兩地新來的五百人手,全部入教導營受訓。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古浩天才安心下來與有關人員研討近期態勢。自宋江告密之後,已經一月多時間,各處的情報顯示,東京城的有關衙門已經收到了陽穀縣及東平府的公示。據朱貴的加急情報,那高太尉得信後立時奏請皇上要求派兵進剿,但因蔡京認為不宜魯莽,暫命濟州府查證。 “風雨欲來啊!接下來便是考驗梁山莊園的時候了,諸位上次我們的定議執行如何?”
月前去往青州之時,莊園管理處曾下達了多條舉措,古浩天藉機問道。
“護衛隊各營已加強訓練,前期新兵,半個月之後可以入營。”許貫忠首先稟報了護衛隊的情況。
“古家莊的相關人員都已召回,眼下只柳元帶幾十人留守,鄆城十里香酒樓也已變更,我讓曹正充當京城商人去接手,古濤暫去李家道口酒店。濟州毒龍幫那處,狄成與巴三郎已站穩腳跟,我已讓李立打進幫內,只須伺機除了赤面鯰便可。”
古浩天不在莊園時,聞煥章便是實際上的管理者,他所說的三件事,正是先前已議定的,如今都已辦妥,倒省了古浩天不少精力。
“只是李家道口的集市,卻有些麻煩了!”趙鼎有些擔心的說道。
“有甚煩的,依我看卻是好事,莊園若有實力,自然能護的那裡平安,那時便由我們任意經營,利益面前誰會不來。若沒實力守不住,做的再好再大,到頭來還不是便宜那些貪官。”
蕭嘉穗向來強硬,看問題也別具一格。然而他的論調卻贏得在座護衛隊的頭領,如林沖、縻勝、周雲清、阮小二等人的紛紛叫好。
古浩天也很贊同蕭嘉穗的想法,於是便吩咐道:“商務處、情報處放出風生,今年的神仙醉拍買會放在李家道口舉行,而且足量供應、價格從優。只要把這些人吸引到這裡,他們看到了種種實穗,以商人逐利的本性,到時不由他們不來。”
“只可惜鹽場還沒有著落,看來近日我還的去萊州灣走一趟,若能佔的幾個鹽場,今後黑白兩道恐怕爭著往李家道跑那。”
“此番無須小官人親往,便由我去就是,況且近期說不得就會與朝廷有甚糾紛,還要小官人坐鎮家裡。”
蕭嘉穗此次跟著古浩天去青州走了一圈,也沒做啥事,便爭著要去。
而聞煥章、趙鼎等人也覺得古浩天要暫留莊園裡為好。最後定下由蕭嘉穗帶隊,抽調李俊、張橫的水兵六營,焦挺帶步兵七營一部,郝思文帶騎兵一營一部,另派古濤為製鹽作坊管事,抽調後勤處、基建處人員,共同組成一支隊伍,擇日出發。
此後兩日,古浩天把自已原先寫好的海鹽煉製方法,以及記憶中青州、維州沿岸的幾個鹽場位置,都交與蕭嘉穗和古濤,又細細斟酌了相關舉措,同時選擇十餘個親信人員,授予煉製之法。
十月一日,蕭嘉穗帶隊出發,古浩天與眾人送至金沙灘碼頭。
然而一行人剛回到中華堂,只見時遷匆匆拿著一個信封過來,卻是濟州來的急信。
原來趙能探的濟州府衙接朝廷指令,要其清查梁山莊園,新來知府令團練使黃安帶人於近日前往梁山查證。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古浩天與聞煥章等看了之後,都感覺到與朝廷攤牌的時候就要到了。梁山如今的規模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不像是個莊園,僅金沙灘那個水寨,便是一般軍寨也無法比擬的。
“黃安諸人絕不能讓他們靠近莊園,不然只有公開對抗一條路。”許貫忠迅速意識到這個問題。
“即使對抗,當下也不宜以莊園的來出面,畢竟官府來轄地巡查也是名正言順,我們直接出頭不佔大義,須想一個法子,讓官兵吃虧,又不壞莊園名望才好。”
趙鼎的擔心卻是很有道理,若是讓世人以為梁山違章逾制,包藏禍心,公然對抗官府,則對將來的發展大為不利。
幾個圍在一起討論好一會,古浩天提了一個製造民憤再引起民變的主意,眾人眼睛一亮都覺得不錯,於是斟酌一番之後,便召集有關人員部署下去了。
且說濟州團練使黃安,本就是一個酒色之徒,這日接到知府大人的命令之後,心裡大喜,久聞那古小官人的莊園富裕無比,此次卻是一個大大的肥差。
接令次日,黃安便帶著五、六十人趕到鄆城縣,然後著督頭朱仝引路,坐著徵集來的數條船兒來到梁山對岸的石碣村。當時正是傍晚時分,黃安想想天色已晚,便下令於當地歇了。
當下幾十個軍士便拿著官差的名頭進村找房尋吃,鬧的雞飛狗跳。然而最是巧合的是,村中當日正好有一家娶親,一個軍士看見之後,立時想到黃安的愛好,趕緊跑去向黃安稟報。
未幾,石碣村這個娶親人家,便來了一夥官差,打頭的正是黃安。只見他大搖大擺的進了屋子,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把頭探進了新房,卻把那個窈窕的新娘子嚇了一跳。
“嘿嘿!不錯,想不到老爺今晚卻是有豔福了。”
黃安一看色心大起,賴在這家便再也不走了。朱仝在邊上勸說兩句,卻捱了罵,無奈何只管走了。
當晚酉時未,石碣村那戶娶親的人家突然發生激烈的爭吵,隨後官兵淫辱阮老九家媳婦的訊息在,在全村傳了開來,霎時全村百姓義憤填膺,各拿傢什圍攻過來。
黃安想不到當地民風這般彪悍,驚慌逃竄之間,被幾個人按在地上,生生割去了一隻耳朵。待到朱仝帶人接應他們出來時,黃安已滿臉鮮血,手下也只出來四十餘人。黃安惱怒不已,連夜帶手下回濟州去了。
第二天一早,濟州官員夜宿石碣村糟蹋新娶婦的訊息,迅速的傳遍了鄆城縣的各個角落,便是濟州府的大街小巷也到處流傳。
而黃安蒙此大辱怎肯罷休,但他又不能自暴醜事,便在知府面前謊言梁山莊園暴力抗查,要求帶兵清剿。那知府對梁山莊園本有疑心,又見黃安血跡未乾,當即就應了。
然而黃安剛出府衙不久,其嫁禍梁山、公報私仇的資訊又被傳的沸沸揚揚,待他調集千餘兵員、近百船隻氣勢洶洶的殺往石碣村時,他的醜行已經路人皆知了。
石碣村裡,連日來不斷有官兵進巢的訊息傳來,也不斷的有各方人士過來查探當日真相。待到黃安帶軍隊殺到之時,村子周邊已匯聚了不少江湖人士、市井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