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請留步。”
且說那麻老五正要回去之時,突聽著似有人叫他,轉過身子一看,卻是幾個陌生人正朝他走來。
“在下京東濟州古浩天,此次進京,受友人所託來拜訪其一友人,乃是甲仗庫的副使,叫做凌振的,可是在這裡頭。”
古浩天隨口捏造了一個理由,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便像那麻老五詢問。
“你是說找甲仗庫副使凌振?”
那麻老五狐疑著打量著眼前幾個人一眼,不禁又抬頭看了看遠去凌振幾人。
“正是,兄弟可是知曉,他如今卻在何處?”
“呶,前頭押走那個埋汰漢子便是,你等一時恐是見不著了。”
“怎的有這等子事情,莫非他犯了甚律法,兄弟可知道一二?”
“唉!卻是說來話長啊!”
“此處卻不是講話的地方,兄弟無論如何給我等一個面子,到外頭稍坐一坐。”
古浩天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說著便請麻老五移步到街上去。那麻老五看著幾人也沒有惡意,也就隨著來到了街上的一家小酒樓。眾人尋個雅間坐了,隨意點了一些酒菜,便聽那麻老五說起原由來。
話說這個凌振雖說是個甲仗庫的副使,實際上也就管著炮營的三、四十號人,但他為人耿直忠厚,不會爭權奪利,倒是能與下頭的兄弟打成一片。可他卻有一個癖好,便是好操作火炮,日日琢磨著火藥、炮管之類的,年內便有一次在操作火炮時不慎炸膛,造成不小的影響,自己不但受了傷,還狠狠的捱了批。今日也不知為何又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幸虧沒傷著人。
“這一次看伍主使惱怒的樣子,恐怕凌副主使得遭一些罪了。”
麻老五看來平時與凌振關係不錯,說了之後神色黯然,渾身透著蕭索之意。
“我等既是受友人之託,遇上了此事當然不能不管,只是那伍主使處,我等不熟,又該如何疏通才好。”
“郎君此話當真?”
麻老五一聽,登時十分驚喜,他想不到一個從未謀面的陌生人願意出手相救。看到古浩天毫不猶豫的點頭,他便說道:
“伍主使沒其他愛好,獨喜黃白之物,若得此物必不追究。”
“若是如此,便無疑難。”
古浩天隨口便應承下來,接著問了伍主使公房所在、上值時間。又取過五兩銀子,吩咐麻老五送於凌振家裡,眾人吃了些酒菜才分頭散去。
當天下午,古浩天又拜訪了淮南郡王府,一面向柴文博打探趙鼎的訊息,一面請柴文博寫了一張字條,作為明日見那伍主使所用。
次日上午,古浩天與許貫忠及卞祥等人,一大早便到了甲仗庫衙門。卞祥到門房便使了些銀錢,請其通報一下,就說淮南郡王友人來訪。
不一會那門房就出來說,主使有請。於是古浩天便與許貫忠、卞祥三人便隨那門房進去。
見面的地方卻是在衙門偏廳裡,幾人坐定,古浩天把淮南郡王的字條給其看了,那伍大人神色頓時好了幾分。
“幾位貴客尋著下官,所為何事?”
“我等卻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昨日一個親友叫做凌振的,犯了庫裡的規矩,被收押了起來,懇請大人嚐個薄面,從輕發落。”
“這個……”
那姓伍的登時就有些不願意了,臉色也不好看起來。古浩天見狀便把早已準備好的三百兩銀票遞過去。
“聽說庫裡有些損壞,些許銀子權當修補之用,另外我等也知主使為難,那凌振也不求他官復原職,只要給他一個無罪的白身,我等也就心滿意足了。”
三百兩銀子買一個平民的身份!這也忒廉價了,那凌振放在那隨他處置,也無非是革去職務,這不是白白髮了一筆橫財了嗎,那伍主使立時又覺得眼前的三人可愛了起來。
可是他那想的到,眼前的三人最需要的便是那個平民身份的凌振。
“三位既是郡王的友人,下官自然要給幾分面子,那凌振便按……”
且說伍主使話未說盡之時,卻見門外進來方才的那個門房,說是太尉府的太尉親隨富安來了,正在大堂裡等著見主使。
那伍主使聽了,連忙向眾人告了聲罪,起身徑往大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