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們橫行大海的好漢,怎能讓郝永良那鳥人的欺壓。”
……
有一個喝多了酒,甚至結結巴巴的說:“老爺黑——山島……”
只是話剛出口,卻被邊上一個頭人模樣的,一巴掌給堵了回去,而這話卻正好被上菜的夥計聽得清楚。
夜裡亥時末,四海商行的側門被無聲無息打了開來,只見黑暗裡,一隊蒙面漢子悄無聲息得潛了進去,然後他們分成數路,在接應人人員的帶領下,向各處目標撲去。
正中一路直奔後院而去,帶頭的那個瘦小漢子,正是時遷,跟著的卻是古浩天等人。這些日時遷帶著情報人員對四海商行多方偵察,今晚終於派上用場。只見他熟門熟路,一會兒便來到一處院門之前,卞祥上前一刀,門栓應聲而斷,隨即眾人一鬨而入。
“老爺是黑山島的好漢,都不許動。”
在晃眼的刀鋒下,剛剛驚醒過來的下人們一個個鴉雀無聲。便在此時,只見裡房出來一箇中年男子。
“你等不在黑山島,到此作甚……”
“老爺便是來取你人頭的。”
隨即一道寒光閃過,那人已經身首兩處。
“郎君!”
這時便聽得其身後傳出一個淒厲的女聲,但隨著一個敲擊聲立即戛然而止。
在時遷指點下,臥室內牆後的暗室被開啟,隨後露出一個龐大的庫房。古浩天進去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他奶奶的,這也太誇張了吧” ,他禁不住吐了一句後世國罵,也來不及多想,立即著人搬運,好在四海商行裡最不缺的便是馬車。
整整半多時辰之後,一支長長的車隊來到了登州北門,郝永年和兩個夥計從車頭下來,進了邊上的守衛室,隨後便有士兵出來開啟城門,於是十餘輛馬車魚貫而出,只一會便沒入黑暗。
“直娘賊,這四海商行整日做這黑心的買賣,早晚不得好報。”
“哥哥休得操那閒心,俺們只要有油水可沾,管他黑心白心。”
“倒也是。”
且說兩個守城門計程車兵,一邊閒話,一邊去關那城門,就在此時,只見門外突然殺進十餘個勁裝漢子,頓時城門口慘叫連連,一刻多鐘方才歸於平靜。
次日清晨,登州城全城都沸騰了起來,四海商行被洗劫一空,北門守軍全軍覆沒,登州城自周朝以來最慘重事故莫過於此。
王孔目失魂落魄的跑進知府大人的公房:“大人趕快讓孫提轄帶兵追查,兇手凌晨作案,又帶有大量物資必走不遠。”
那知府好似頓悟過來,立時吩咐師爺出去傳令。
“大人恐怕不能啊!”師爺遲疑著回道。
“甚!他敢不聽調令。”那知府頓時火起。
“非也,前日孫提轄過來稟報,說是去登雲山剿匪,老爺你是首肯的。”
“啊!”
那知府方才想起這一檔子事,頓時無語。
登州北城,隨著官差調查的深入,和民間傳聞的匯聚,這次兇案的疑犯漸漸浮出水面,客棧夥計的證言、商行下人的證言、城門周邊百姓的證言,都指向黑山海匪。最關鍵的是城門邊的那些屍體,經過無數被海匪禍害過的百姓辨別,都確認是黑山海匪無疑,甚至有人認出了那個王孔目妻兄的屍首,但立即被衙役以驗屍的名義抬走了。
黑山海匪與四海商行分紅不均,相互火拼的訊息迅速的傳遍了登州城。更有傳言說王孔目的妻兄便海匪頭子,人們紛紛議論,都說難怪這些年王孔目與四海商行走的這麼近。
知府衙門,知府大人與王孔目相對無語,四海商行被劫的真相是什麼,他們一時還不清楚,但他們很清楚,絕不是什麼內訌、火拼。
“被人暗算了,想來黑山那邊也是不保了。只是眼下也只能讓黑山那邊先背上黑鍋了,餘下事以後再慢慢查吧。”那個知府大人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而那王孔目,卻是如喪考妣,呆如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