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霸道死了。
他只拿到了四個腫瘤，紫色脈絡、滿是鮮血的大瘤子，像是抱著金子一樣抱在自己的懷裡。
這四個腫瘤全是從別人的肚子、腦子裡取出來的。
在和第五個人搏殺的時候，王霸道死在了一個熟人的手下，被偷襲的。
那個十幾年前取代了肖恩位置的孩子，現在是他的女婿。
他女兒的丈夫，似乎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殺死的那個人就是王霸道——毒素已經侵蝕了太多的理智，當血液衝上頭腦時，身邊的一切都看不清了。
“求你……求你……”王霸道的腹部有一個巨大的血洞，是被一塊廢鐵皮改造來的鐵鍬挖開的。
他看著肖恩，眼裡滿是期冀。
“霸道哥，肚子在別人手上呢，不疼了，不疼了。”肖恩抓著他的手，笑著說道。
“我女兒……我女兒……求你了……肖恩……”王霸道死死地攥著肖恩的手。
肖恩露出一個為難的神色：“只有四個腫瘤呀，伱自己的解毒劑都付不出來，霸道哥，雖然我們是老朋友了，但這規矩可不能壞。”
“給、給她一條活路……”王霸道說了最後一句話，攥著肖恩的手漸漸失去了力道。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肖恩幫他合上了眼睛，站起身來笑著看向眼前廝殺的唾棄者們。
轉頭望向艾友謙和艾華乾，後者正死命地吞嚥著唾沫，眼中已經帶上了驚恐。
“艾老闆，不用這麼溫和，一群將死的唾棄者——”肖恩笑得很平靜，“帝都的那一套放在這裡不好使，這裡啊，是天堂城。”
“過一會兒應該就有結果了，這群人其他用處沒有，在大裂縫底下帶路還是不錯的，就……交給你了？”
艾友謙鎮定地點點頭：“麻煩肖恩老大出手了。”
“說笑了。”
肖恩沒有說這些人帶完路之後要怎麼處理，也沒說那個王霸道的女兒要不要幫忙。
顯然，他根本就不在意。
鮮血和毒霧氤氳在一起，肖恩不甚在意地戴上面罩，走到了那個毒氣的堆積處。
這是一個類似礦洞口的地方，大片大片紫色的濃稠黏液像是蛛網一樣團積在各處。
莫扎不知何時來到了肖恩身邊，他伸出一隻手放進了毒液之中，那隻手在飛快地溶解。
片刻後，他收回手，甩掉了指尖的一些紫色毒液。
上一次，他以身犯險替肖恩嘗試了汙染的威力，一個人就幹掉了一箱藥劑。
但最後，莫扎反而因禍得福，他的異能可以讓他逐步適應各種物質，在被大批次的汙染進入身體後，對於其他毒素反而有了不小的抵抗力。
這會竟然能夠將自己的身體融化進毒液之中了。
“是大裂縫的產物，堆積很久了——不過，毒氣一般不會堆積成這樣。”莫扎打量著眼前，眼中出現了一絲疑惑，“即便是跟隨地面塌陷下來還儲存了大半的建築物，也不該有吸引毒氣的能力。”
肖恩咂了咂嘴：“這說明裡面有東西唄。”
作為副本，每個毒氣堆積處的內部都會是一片沒有完全倒塌的建築物，而其中往往都有一些怪物坐鎮。
比如那隻能夠感知能量的可怕大蟲子。
這種生物被稱為變異種，它們並不是癲狂獸，而是像人類一樣，在廢土之上開始慢慢基因變異的原始生物。
而變異種往往會產出一種名叫“叵得”的生物素，這種生物素可以為否決者的異能提供各式各樣的增強，也是那些高精義體模組的重要潤滑劑。
只不過，變異種難以覓得——它們在野外的時候基本都被癲狂獸吃掉了，在城內時也會早早地被人類滅殺。
也就大裂縫這種地方能夠找到不小的數量了。
與此同時，這種地方也許還會殘留著一部分當年天堂城的‘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