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處山巒之上的宮殿,鄭均不由得為之一怔,但很快便察覺到這宮殿之中妖氣森森。
見此情況,鄭均當即落地,凝望著這一處宮殿,不由道:“這通竅大妖,倒是挺會享受啊。”
腳下盡是白玉磚,整個宮殿雖然看起來金碧輝煌,但鄭均‘天目破障’,也是一眼能夠看出這宮殿是為青木所搭,見識到了宮殿本質。
這裡的通竅妖魔,倒是有了幾分人樣。
但好像,只是有幾分人樣罷了。
還是一股子妖魔味兒。
而就在鄭均已經踏上了白玉磚時,才有一頭化為人形的不知名妖魔趕來,持著一把叉子,對著鄭均喝道:“你是何人?!”
言語未落,已被一道鋒利的金光劃破了腰間,一分為二。
那妖魔目光呆滯,甚至還沒有從自己已經被殺死的現象中緩過神來,而鄭均卻已經輕輕抬手,一枚漆黑的妖丹便收到了鄭均手中,被鄭均裝袋。
斬殺了這頭外罡妖魔,鄭均就好像是隨手碾死了路邊的一頭螞蟻,沒有半分的停滯,繼續向前踏去,目標便是登上這看似光芒萬丈,但骨子裡卻透露著一股陰森的輝煌宮殿。
沿途遇妖,盡數誅殺!
……
宮殿之內,有一處玄晶石雕琢的至高王座。
那王座上蜷著個枯瘦身影,暗金蟒紋冠冕下壓著稀疏銀絲。
枯樹皮般的面頰綴著幾粒黑斑,左眼蒙著灰翳,右眼卻如淬毒短刃般冷目灼灼。
枯竹似的手指正輕叩鎏金扶手,鱗甲似的面板與椅背盤蟒浮雕相映。
他忽地傾身向前,頸項抻出蛇類捕獵時的弧度,繡金蟒紋廣袖掃落案几上的一枚黑檀石,神色陰晴不定:“老子在這兒成王做祖樂的逍遙又自在,何苦去那燕山,給那些個妖王當狗?”
聲音中,夾雜著些許的陰冷笑意,震得冠冕珠簾微顫,露出兩排尖細的銀牙。
“蟒王,您的實…力,可是遲早要妖王……大聖……賜精血……你就……升騰……”
在殿下,一個講話磕磕絆絆,有些生疏的壯漢正有些愚笨的開口說著,十分誠摯道:“況且,山下人族……打……神武……死了,他們要殺……你可能有危險……”
“來,鹿王,殺人族!”
其膚色呈現橄欖綠色,面板上還附著著些許鱗片,鱗片巨大且堅硬,彷彿一層層迭起的銅牆鐵壁。
那枯瘦身影目光陰鷙,望向講話的這頭鱷妖,尾音帶著毒蛇吐信般的嘶嘶氣音:“那些個甚勞子的人族,打了個難解難分,跟我老子有什麼關係?老子二百年前就已經打過了,對那些人族清楚至極,只要你不下山去惹事兒,他們就不會來打你。”
這講話的枯瘦身影,自然便是這八百里黑山真正的主人,通竅境的大妖,人名是為‘陳蟒’!
此蟒於南國得道,參與南楚建國,被南楚皇帝賜姓陳,名為陳蟒。
本以為會扶搖直上,但沒想到大周的平叛大軍很快就到。
然後,他就被大周的平叛大軍打了個鼻青臉腫,跟著南楚的王爺逃到此地之後,直接沒入黑山,從此之後兩不相欠,在黑山中安心當起了山大王。
下山是不可能下山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下山。
至於那什麼鹿妖王想要趁著人族內鬥,下山大殺一番,劫掠無數,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已經經歷過人族那鋪天蓋地的武者,見識過人族強悍的元丹大能、通竅武者,已經在心中暗自發誓,再也不會下山了。
在這深山之上,安心當個山大王,豈不是更好?
人類的花花世界本就不是他們妖族的地方,還是在山裡窩著舒服,偶爾偷偷讓人下山抓兩個人類打牙祭就可以了,幹嘛惹他們呢?
至於面前之人,名為‘鱷鋒’,乃是燕山鹿妖王手下妖將,此番前來是當使者,勸自己歸順鹿妖王,響應北戎人,一起劫掠雲州的。
老實說,他和‘鱷鋒’關係不錯,先前那黑山縣令孟閒便是‘鱷鋒’派來的人奴,陳蟒也派了手底下的蛤蟆妖魔去接應,但這不是死了嗎?仁至義盡了。
後來,這蛤蟆妖魔太能折騰,被人類一個外罡武者殺了,陳蟒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死就死吧。
現在,這‘鱷鋒’竟然還想要來勸他自己來歸順鹿妖王,這難免有點過分了,縱使是老朋友了,陳蟒也是微微有些發怒。
更何況,這‘鱷鋒’已經在這兒待了整整一個多月,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了一個多月!
人族或許對燕山不甚瞭解,但陳蟒對燕山這個北方妖族聖地極其瞭解。
那位覆海大聖,已經行將就木了。
當初大周立國,覆海大聖同神武皇帝有所分歧,雙方大戰,神武皇帝操持‘山河社稷圖’和‘鎮國玉璽’而來,直接將覆海大聖打得頭破血流,甚至將覆海大聖的一部分聖軀都給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