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郡守。”
傅毅飛也是拱了拱手,接著便毫不客氣的問道:“兵源為何如此劣質?魏王吩咐,分配給我的兵馬,乃是周邊幾郡郡兵所集結,足有三萬之眾,再加上這王府護衛,應有五萬才是!本將方才巡視軍營,細細數來,遠遠不足五萬,甚至半數都不足!”
“這裡的兵馬,只有兩萬出頭,況且兵員素質極差,不少都餓的皮包骨,修為不說煉血,大部分瘦骨嶙峋,如何能戰鄭均?!”
傅毅飛毫不客氣的對著面前這位劉郡守一通責問,搞得劉郡守頗為尷尬,便只能乾咳兩聲,對傅毅飛道:“傅將軍,我知曉您的擔憂,不過這輜重、糧食,都被王爺取走了,兵源的事兒,也很難辦,各郡郡守均不配合,只是派來些許流民,我等也不想如此的。”
這其中水很深。
五萬大軍,這得是多少空餉啊?
於是廬陵王大手一揮,直接和附近幾個郡的郡守一合計,吃了一丟丟空餉罷了。
不多,也就吃了三萬的空餉。
至於對敵?
敵軍主將何人?黑山的區區一個皂吏小兒罷了。
走了狗屎運,成了蔡家的女婿,竟也能成外罡武者,統御士卒,這有何懼?
長陽郡的楊黎也是通竅武者,再加上素有名將之稱的傅毅飛、本郡的劉郡守,這可是三尊通竅武者,又怎會拿不住這一個小小的外罡?
所以,廬陵王李延年便心安理得的吃了空餉,用這筆空餉,又從素心齋那裡買了幾個被調教好的外罡境的名妓,逍遙自在。
在聽到了這個訊息之後,傅毅飛直接便沉默了起來。
沉默許久之後,傅毅飛才張口道:“廬陵王難道不知,鄭均於三日前突破通竅的訊息嗎?”
“竟有此事?”
劉郡守大驚:“那鄭均今年不過十九歲,尚不足二十歲!他這般年歲突破,竟然比太……竟然比那偽帝的太子還要早上兩年!”
“不僅如此,楊黎來報,鄭均身居三種神通,外罡巔峰時,楊黎便不是他的對手。”
傅毅飛頗為無奈,當即張口道:“如今鄭均一朝突破通竅,怕是在通竅境中,也是驍勇之輩,你、我、楊黎三人齊上,怕是也才能和鄭均纏鬥一番。”
聽到傅毅飛這麼說,劉郡守一時之間也感到有些棘手,但還是小心翼翼詢問道:“傅將軍當年,率五萬輜重之士,迎接那大寇秦存海三擊,足以見得手段高明!今鄭均不過通竅,將軍麾下兵馬兩萬,勝之不難吧?”
傅毅飛見狀,更加無奈了,開口解釋道:“青州時,乃是那秦存海孤身前來探營,我才依仗五萬輜重兵來防禦,與之對轟三擊!而後虢國公趕來,將秦存海驚走,這才事畢……”
“那輜重兵雖為三流軍隊,運送輜重,但也是正經軍隊,不似眼下這兩萬人,怕是與那張本功驅使的流民無異!況且鄭均也並非孤身一人,他麾下擁兵數萬,此番前來攻拔長陽,更是率領麾下三部,共計四萬五千人。”
傅毅飛來之前,對鄭均的資料收集了不少,因此很輕鬆的就明白鄭均軍隊實力與情報,當即道:“這樣的軍隊,怎麼可能戰勝鄭三郎在康樂郡連敗張賊的軍隊呢?!”
聽到傅毅飛的話語,劉郡守一時之間也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起來。
而傅毅飛則是深吸一口氣。
眼下,也沒有其他軍隊能夠調集了。
原因很簡單。
永昌皇帝親征了,魏王、韓王的軍隊,已經盡數投入了新陽,根本無暇分兵,甚至還急需增援。
如此情況下,他又哪裡來的其他士卒?
劉郡守問道:“那依將軍之見,我們應該?”
“劉郡守,與我修書一封,贈予那鄭均便是。”
傅毅飛深吸一口氣,張口道:“雙方罷兵,以長陽、廬陵為界,互不侵犯。”
“這豈不是置楊黎於不顧?”劉郡守遲疑道,“他可是楊氏族人啊。”
“出擊救援,九死一生;就地防禦,倒是有五五之分。”
傅毅飛冷冷道:“我不管他是什麼楊家人、馬家人、牛家人的,戰陣之中,本將需向魏王殿下效死!若是廬陵郡兵一朝葬送,鄭均長驅直下,入大梁,驚王駕,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