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均在心中想著,繼續持刀而戰。
雖然今日要將此賊斬殺,但也要想個辦法,將張補手持罰罪戈的訊息,散播出去。
如此一來,長陽郡王之死,就不關自己什麼事兒了:至少明面上如此。
至於當初斬殺長陽郡王者,持刀以金光斬殺,和自己很相似……那咋了?難道全世界上只有自己一個用刀、有金光的武者嗎?
一念至此,鄭均倒是愈戰愈勇了起來,朝著張補悍然襲殺而去,手中雪守刀中,蒼龍攜金紋,悍然轟向血煞所化的惡蛟,一場惡鬥,在所難免!
“轟隆隆!”
雙方神通碰撞,響聲顫鳴,大地都為之一顫。
一層層漣漪自兩人為中心擴散,掀起滔天浪潮,滾滾真罡四散!
而在這荒山腳下,無數自肆虐之地逃荒而走的潰兵、逃兵、百姓慌亂不已,紛紛想要躲避。
逃難之人絡繹不絕,尤其是自西北而來,更是不少數。
嚴廷郡原本的百姓便不下二十萬,有數萬人直接身死,剩下的也陸續在逃,更不要說宣州、肅州逃難的百姓了。
確實活不下去了。
宣州、肅州兩地,張本功雖然走了。
但這些年來,張本功連日征戰,土地荒廢,根本無人種地。
那些世家大族自然不需為糧食憂慮,但一些地主豪強則是發了財,明明無大荒,但卻讓百姓流離失所,不在少數。
山腳下馬車之中,一名看著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年,望著山峰之上的滾滾氣浪,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不似其他難民那般躲藏,而是十分嚮往的看向荒山,張口便道:“好恐怖的氣浪,這山上,怕是有兩位外罡前輩在交手吧?!”
這少年,正是宣州淇門郡當地豪族羅家家主嫡子。
少年一旁,一個全身罡氣附著,看起來頗為有條理的中年儒生正安撫著馬匹,聽到了少年的聲音之後,不由面色古怪:“外罡?”
這中年儒生,正是羅家家主,外罡一重的武者羅仲燾。
這羅仲燾自幼人稱神童,既有修行天賦,又有讀書寫字天賦,九歲便考上童生,而後修行、讀書兩不誤,如今不過三十二歲,便已是外罡武者,前些年,還考上了進士,得太子殿下激勵。
後來,受任戍牧一方縣城,但剛上任一個月,縣城便被張本功攻破,他本人則是狼狽而逃,因此丟官,花了二十萬兩白銀才免罪。
之後賦閒在家,近些日子得到了博州五光郡守陸續陸大人的徵召,因此才會攜帶一家老小,自宣州而走,混在難民隊伍中,假裝是某個地主老財,打算就這般前往五光郡,在陸續郡守身旁,當個郡丞。
五光郡守陸續,乃是南方千年世家陸氏支脈。
突破通竅後,倒是名列族譜。
但二十天前,神武皇帝南下,對陸家進行了毀滅打擊,陸家兩位元丹武聖之一當場被殺,另一位重傷逃遁至南海的某座島嶼上,因此這陸續立馬上書,表示自己只是碰巧姓陸,是北方人,和南方的陸家沒有半分關係。
不過饒是如此,身邊的郡丞、長史之類,也都因為和陸家有關聯,而盡數被誅殺。
他本人,倒是被太子保了下來。
畢竟,陸續也是太子黨。
之後,陸續便要補充身邊副手官職,便徵召了羅仲燾這名在217科進士中,小有名氣的儒生來自己身邊,擔任郡丞。
正好,其也是太子點選,算是太子黨羽。
至於羅仲燾,也很樂意至此。
不過誰料行至此地,卻遭遇如此景象!
著實是令羅仲燾感到有些心慌。
而聽到了羅仲燾的話語,那十四五歲的少年不由一怔,接著便問道:“父親,莫非那山上交戰的兩位,並非外罡前輩嗎?”
“外罡怎麼可能會有如此氣勢!”
羅仲燾感嘆一聲,安撫好了馬匹之後,便準備快馬加鞭,想要趕緊離去這是非之地:“觀這等聲勢,定然是兩尊通竅大能在此交手!”
“通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