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流回旋,衣角翩翩。
張補全身血色真罡狂遁而走,不過並非是高高躍起,而是緊緊地貼著地面,在地面掠行,胸膛起伏,心如擂鼓。
他的眼神之中,湧動著憤怒的神色。
那五十人,皆是和他從宣州殺出來的至親兄弟!
如今,竟然一舉葬送在這異域他鄉!
這讓張補,如何能夠不怒?!
不過,理智告訴張補,他不能夠被怒火衝昏頭腦,必須要暫時離去。
否則的話,憑藉自己的真罡,絕對無法和結成軍陣的鄭均耗下去的。
想到這裡,張補眼眸之中閃過一縷冷意。
等歸去之後,他一定要從叔父那裡,借來上萬兵卒,衝殺過去,一舉攻滅康樂郡,殺了那鄭均祭旗!
想到這裡,張補也是深深地撥出一口氣來,在飛遁出了十數里之外,他便準備降落下來,節省真罡。
雖然真罡還有不少,但飛遁回嚴廷郡,至少要消耗大半真罡,若是一直這般長途飛遁,中途遭了什麼事情,那就很難處理了。
所以,張補決定微微拉開一些距離之後,開始節省真罡。
他認為,對方應該不太能追出來。
畢竟在張補看來,那鄭均之所以能和他一戰,全賴身旁的百騎結陣,若是身邊無任何兵力,單打獨鬥,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而百騎奔襲,怎麼可能追得上他孤身一人?
所以,張補便有如此的想法。
於是,張補便落在了一處荒山之上,打算先略微調息一番。
只不過,在張補剛盤腿坐下之時,不由覺得心頭一寒,頓感錯愕,驀然回首,望向了西南方向。
晴空一片,萬里無雲。
雖然什麼都沒看到,但隱隱之中,張補感覺到了一股充滿銳意的氣息,正在迅速靠近!
“竟然敢追來?!”
張補臉色陰沉,手中緊握著血紅色的罰罪戈,將自己的真罡渡入其中,立馬泛起了一股股血紅之氣。
這把戈式的法器神兵,倒是極為契合張補。
張補修行的內功心法,便是‘血元無間術’,以血煞之氣滋養真罡,真罡之中帶著狂暴的血氣,而這‘罰罪戈’中,血煞之氣也是不少,自是與張補的內功心法更為契合。
只不過可惜的是,張補並不通曉什麼專精於戈法的武學,槍法倒是學得諸多。
不過這並無所謂,都是長柄武器,也有互通之性,張補持此長戈,也自是能夠發揮出自己神通‘流雲逐月’的威勢,倒也不算不契合。
張補持戈而立,凝望天邊,蓄勢待發。
敢追來?
既然如此,那便將你斬殺於此,告慰兄弟們的在天之靈吧!
一念至此,張補心生殺意!
不過就在他嚴陣以待之時,卻忽然見得不遠處,走來了一道身影。
正是鄭均!
鄭均早早便落下,跨步朝前而行,一襲紅袍隨風而動,身影起伏,向前一踏便是數步距離,轉瞬間便是來到了數十丈外,與張補四目相對。
兩人相隔數百步。
而見此情況,張補提起長戈,血氣增發。
而鄭鈞見此,毫無停滯,直接弓開如滿月,箭射連環,一瞬間便是三箭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