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周遊列國累了,才有沂水春風“吾與點”之嘆;莊子看不慣大小諸侯爾虞我詐,方有濠水橋頭“我知魚”之說;陶淵明在仕途上受了挫折,方才“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姜老太公提溜個漁杆到渭水邊“直鉤”搞怪,為的是釣上週文王姬昌這條大魚,結束顛沛流離,販賣笊籬、麵粉的小販生涯;諸葛亮隱居南陽“躬耕隴畝”,待劉皇叔來訪,還是由不得攪盡腦汁,獻出“隆中對”炫耀博學才華……這些古今稱頌的真隱者,無不抱有入世濟眾的心胸,也不過如孔子所說“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則隱”;孟子所說“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的賢人而已。至於只是欲進故退、欲仕故隱,將隱逸作為出仕鋪墊之“終南捷徑”的作秀者更是多如牛毛。解除對個體生命的一切羈絆,對世俗的功名利祿不屑一顧,“逍遙於天地之間而心意自得”之類真正隱者,不能說絕對沒有,但少得如真神仙一樣自己還沒有見到過。